林余定了两秒,接起来。
“在干嘛?”周承桉的声音有些哑,明明隔着手机,却像附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周承桉。”林余垂了垂眼,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吃饭了吗?”
对面安静了一下,接着传来低低的笑声:“吃过了,吃的菜花,水煮鱼,还有红烧狮子头,你呢?”
林余默了默:“吃了。”
“吃了什么?”
“炒河粉。”林余说。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提着这个。”周承桉问:“很好吃吗?”
林余:“还行。”
“那下次我也尝尝。”周承桉走到阳台:“到家了吗?”
“嗯。”林余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要挂了。”
“林余。”周承桉忽然叫他。
“怎么?”
“我看见你了。”
林余下意识抬头,看见楼上闪过一抹荧光。手机里传来呼呼的杂音,周承桉说:“别走,我现在下来。”
声音很杂,有两分钟甚至听不见说话,林余知道他进了电梯。
叮——
电梯开了。
林余抬头,看见周承桉推门朝他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穿着米色卫衣,头发刚刚洗过,还没完全吹干,脸上带着惊喜:“怎么没告诉我。”
林余挂了语音,将周承桉上下打量一番,看他不像挨过打的样子,才说:“路过。”
从平桥到他家几乎绕了大半个庆城,路过的实在不太合理,怕把人问恼了,好几天又不理他,周承桉就只是笑了笑。
“你怎么还在打工?”林余终于问出口。
“赚钱啊。”周承桉说得理所当然。
“你缺钱?”
“谁不缺钱。”
林余:“……别学我说话。”
他有点想抽烟,但碍于在人家小区,地上干净的连个纸屑都看不见,林余摸到烟盒,又塞了回去。
“你要钱干嘛?”林余有些心烦。
周承桉没回答,眼睛一直看着别处。
林余:“你看哪儿呢?看我。”
周承桉将眼睛挪回来,唇角噙着浅浅地笑:“我第一次听你提这种要求。”
“周承桉。”林余默了顷刻:“如果你是因为我去打工赚钱,那就不必了,我说过,我不感激你,也不会领你的情。”
周承桉唔了一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是吗?”
周承桉将唇轻轻抿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希望我是吗?”
“这跟我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林余皱眉:“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电视剧看多了吧。”
“林余。”周承桉好像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自顾自说道:“你不想要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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