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收回目光,忽然和刚从办公室回来的周承桉对上视线,继而移开,丝滑的好像不认识他。
周承桉沉下脸,面无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叫你干嘛?”同桌问。
周承桉把书塞进桌斗里,发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你咋了?”
周承桉没听见似的。
同桌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集合跑了几圈后,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张格扭头去找林余,目光从昔日好兄弟的脸上划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哼啥?”曹静语问。
“想哼。”张格抓抓头发,抱着相机满世界找人:“林余呢,谁看见林余了?”
众人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声音说:“走了。”
“上哪了?”
周承桉烦道:“我哪知道。”
张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翻了个白眼:“狗贼,谁让你跟我说话的!”
周承桉一肚子怨气正愁没地方发,张格就朝着枪口自己撞上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滚得满身是草,旁边休息的几个女生跟没看着似的,曹静语掏出手机,把他们当背景板,让其他人凑过来,对着镜头一起比了个耶。
林余并没走远,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搜网页。
林之玉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他有点担心。
阳光穿破交叠的树叶,在屏幕上洒下了几个斑驳的光点。
“建议尽早就医。”
“心理疾病是当今社会最不容忽视的问题之一。”
都是废话。
他扔掉手机,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天。
林之玉从岗位上退下来发的安置款已经所剩无几了,加上他这些年存的,一共也才十万出头。好一点的医生都按分钟算钱,林余自己算过,这点钱甚至都不够一个看完疗程。
林余揉了揉脸,把手机揣回去,刚要起身,就看见不远处打成一团的两个男生。
他停顿了一下,睫毛低低地垂下来。
曹静语拍了好几张,选照片的时候,发现不小心带进来了一个人,放大一看,竟然是林余。
她扭头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一会儿去外面吃吧,我想买杯冰奶茶。”
曹静语转过来:“好。”
“你们呢,要不要一起?”
张格正对着手机一根根摘头上的草,闻言一顿:“行。”
“你呢?”曹静语去问周承桉。
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张格忽然把手插进头发里,一通乱抓:“操!他去!让他买单!给我头发整得跟鸡窝一样,不让他出点血难解我心头之恨。”
曹静语笑起来:“你也真够坚强的,我听说你爸把剪刀都举到你头顶了,愣是让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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