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不错。”岳野捧场道,其实每个景点都有类似的民间戏说,他并不在意,见沈闻乐低着头不知想什么,便问:“怎么了?”“没什么。”沈闻乐弱弱地答,他看岳野很有兴趣,只好咽下了未到眼前的恐惧。“那就住这里?风景还不错,今天也晚了,明天一天逛逛正好差不多。”岳野看沈闻乐点了头,便道,“麻烦两间房,住两晚。”“两间啊”老王搓搓手道,“本来是还剩两间的,但有一间漏水了还没修好,只剩一间大床房了你看,我这里床很大的,睡两个人绝对没问题。”“”“这样这样,凑巧镇长儿子结婚,要摆三天流水席,戏台也开了,明天我带你们去蹭饭,保证当地特色,从没见过吃过,怎么样?”“……”最终还是住了下来,因为这镇上根本没有第二家旅店,而且岳野感觉沈闻乐又偷瞄他了,正如之前的无数次那样,这让他莫名改了主义,仿佛与人分床也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天色黑得很早,晚饭是老王自己炒的小菜,吃完给他们拿被褥和生活用品,边拿边道:“三床被子应该够了,一人一床,上边再合盖一床,要是不够可以从柜子里拿,前两天我都洗晒过了,保证干净暖和,不过洗澡的话还是有点冷。”小镇生活节奏缓慢,两人也没什么事,在一旁看老王忙进忙出一个人热闹,他走后反倒冷清起来。窗外一片漆黑,沈闻乐看了看手机道:“岳先生,这才8点多,你要洗漱吗?”“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洗吧。”岳野以为沈闻乐还得兴奋一会儿,毕竟平常一件小小的新鲜事就够他高兴很久,但这一整天他却异常安静,这时又一声不吭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洗完顾自上了床,甚至没跟他说几句话就刷着手机睡着了。屋里空调作用不大,岳野坐了会儿觉得冷,也早早洗漱上床了,床上的人听到动静转了个身,脸朝向了他。沈闻乐睡着的样子很乖,裹在被子里轻轻呼吸,一点声音都没有,半边脸印上了样式老旧的描花枕巾的图案,那爱翘的嘴角也休息了,嘴唇饱满,颜色像等待成熟的新鲜樱桃。岳野的脑中想起不知哪本书中的一句话:“那口唇美得已是一个吻。”他不知不觉看了很久,直到伸出手去碰了碰,才如梦初醒般缩回来啪地灭了灯,却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眠。第二天早上,沈闻乐下楼时见岳野正和老王说话,老王似乎为难,岳野摆了摆手没再继续,他脸上才恢复了笑。随后岳野去了隔壁早餐铺,沈闻乐便上前道:“老板,岳先生跟你说什么了?”“沈先生早啊,岳先生说不习惯和人同床,昨晚一夜没睡好,问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您睡得怎么样?”沈闻乐明白了,盯着自己的鞋尖又道:“我睡得挺好的,那有办法吗?”“真没办法,不过岳先生也说了,顶多再住一个晚上,明天就回家了,多谢两位理解。”“嗯,谢谢老板了。”吃完早饭小镇已从薄雾中苏醒,正是适合闲逛的时候,镇子虽小,巷道却很多,商铺和家门交错,是个烟火气息浓郁的市井小镇,别有一番风味。但岳野正因昨夜迷蒙暧昧的梦境而烦闷,沈闻乐则仍在揣度岳野的真情假意,两人各自神游,白白浪费了这难得的好时光。溜了一会儿,沈闻乐不好意思道:“岳先生,你有没有看到公共厕所?”岳野想了想道:“没什么印象,找找吧。”小镇并不太需要公厕,两人转了半天才在角落发现一个,还全靠矮墙上潦草的字迹才辨认出来,而且太简陋了,不但没有屋顶,连那堵隔离的矮墙都只有半人高,紧连着街道。沈闻乐颇为犹豫,无奈尿意汹涌只得进去,他回头看了看岳野,想叫他帮忙留意路人又觉得这样太过扭捏。结果刚开始解决,又突然从旁边的小门出来一位中年大妈,看到他不但不避嫌,反而径直走到旁边的坑位开始一套娴熟的倒洗马桶流程,边兴致勃勃开口:“小伙子来玩啊?”可怜沈闻乐早已吓得全身僵硬,看大妈不在乎,也不好有太大反应,只能结结巴巴地答:“是、是的。”“呦……”大妈这才意识到眼前人不是村里的粗糙孩子,尴尬地笑了笑钻回小后门里去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等解决完,沈闻乐低着头摆弄衣角,试图翻过这尴尬的小挫折,然而脸已经红到脖子根,隐没在黑色高领毛衣里,低低道:“我、我好了……”岳野轻声笑了笑,伸手想帮他拉拉衣领,却意外地被躲开了。“谢谢,我自己来就行。”沈闻乐身体僵硬地抿嘴笑道,像是急于和他划清界限。他的演技比执导能力更差,岳野看出了其中的抵触,胸口顿时闷出一口气,因为沈闻乐的拒绝,更因为自己的过分在意。吃过午饭,两人去了玻璃栈道“摘喜桥”,据说全长101米,悬高155米,遥遥望去对面粉白一片,应该就是老王说的野桃林,果然如他所言,这里是小镇人最热闹的地方,不少背包的游客在桥上尖叫或跃跃欲试,还摆了几个卖东西的小摊位。岳野本来就对这类刺激感官的花样并不感冒,经过一路酝酿心情更是愈发得差,心不在焉地走到桥头才发现沈闻乐不见了,回头一看,只见他步子越迈越小,粘在地上似的一步步挪。他往回走了两步问:“累了吗?”沈闻乐摇了摇头:“岳先生你先去吧,我马上来。”“又怎么了?”见他还想远离自己,岳野心里的烦躁之情愈烈,语气和神情都算不得好。沈闻乐抬头看了看他,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又”字的不耐烦,像是他忍受自己已久,很快就要爆发了。“麻烦家里人可以,但不要麻烦别人”,这是沈立辉从小教导他的。“他浑身上下哪里像个男人?”这句话也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半晌,他只道:“没什么,我就想一个人走走”岳野脸一沉,转身边走。桥内侧靠着山,外侧扶手由粗麻绳编织,用铁链做了加固,细密的网孔不但带不来安全感,反而使沈闻乐更加眩晕。岳野已经跨上桥了,在接一个电话,也许是信号不好,一直在皱眉。沈闻乐的身上出了一身虚汗,心蹦得越来越快,像在不断挤压他的胸腔,慢慢连气都快喘不上了。他尝试闭上眼睛摸着山崖壁强迫自己前进,但看不见之后恐惧扩得更大,周围人的尖叫,时不时的哭喊,每一样都让他寸步难行。岳野挂完电话时已经到了对岸,眼前桃花灼灼他却无心欣赏,而沈闻乐一个人不知走到了哪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他随手看了眼手机,恰好看到关莲心刚发给他的消息:“小野,乐乐恐高,摘喜桥就别去了。”他顿时心头一慌,忙逆着人群往回跑,跑到距三四米的地方才见到沈闻乐,沈闻乐仍闭着眼睛扶着崖壁,指节抓得发白,脸色更不正常,眉头因忍耐眼泪而憋得通红,直直从他白皙的皮肤上透出来,看上去分外可怜,但因为旁边都是吓坏的人,并没人注意他。岳野赶紧上前抓住他,又急又气地喊了一句:“恐高你还逞什么强?!”沈闻乐被他吼得抖了一抖,带着哭腔颤颤道:“对不起”说完这话他再也忍不住眼泪,瘫坐在了狭窄的桥面上。他想起小时候同学叫他胆小鬼,想起沈立辉笑着说他“像个小姑娘一样爱哭”,想起乐乐不小心抓过他的一爪子……总之二十多年里拢共受的指甲盖那么大的委屈都想起来了。前一天晚上他看到了采访视频,原来岳野喜欢的类型和自己完全不一样,最讨厌的才是他这样的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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