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尚书居于刑部侍郎之位已然多年,是先帝信重的老臣了,闻言神色变得凛然,斟酌着语气开口说:“如此,谢太傅确实是嫌疑人等。臣有几个问题,想请太傅大人回答。”
谢太傅正要答应,一侧的女帝神情不虞地拦下了他,“且慢。”
上头的隆懿太后等了一阵子,已有些不耐烦,她往日就知道女帝对谢淮多有维护,今日一见,更生出几分忌惮,闻言便插话,“皇帝说要传召刑部尚书来,如今问话也是正常流程,谢太傅若是与此案无关,当着众人的面,难道唐大人还会误判不成?”
苏凝绿从善如流地道:“唐大人铁面无私,朕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朕放心归放心,却有一个疑惑。”
唐尚书是知道女帝的脾性的,如今要不是为了谢太傅,她只怕对待自己的语气不会如此客气,于是他也客气地道:“您请问。”
苏凝绿用杯盖拂了拂茶叶,却是一口也没喝,“咚”得一声把茶盏放下了,直起身来,肃容问:“今日马球场上出事,围观者有没有瞧见太傅和施侍郎有肢体接触?”
虽说打马球是一项难免肢体碰撞的运动,但是大家都骑在马上,谢淮虽说从施琅跟前捞走了几个球,但若说肢体接触,却是没有的。唐尚书拱了拱手,道:“自是没有的。”
女帝再问:“既然如此,可见太傅并非在众人面前放置那闹马草于施侍郎身上,那自然只能是在场外放置了——二人先头就有口角,施侍郎可会叫太傅近身?——自然也没有。那么,能亲手放置闹马草的,也只有一个可能。”
她眼眸含笑,瞧了瞧跪着的施家两人,说,“与他极为亲近之人。如此看来,二位夫人的嫌疑,只怕比太傅还大呢。”
兜头一盆脏水泼下来,施夫人脸色难看得像是要就地坐化,女帝就差把“血口喷人”四个字给写在脸上了,可她是帝王,又岂是区区命妇能冲撞的。
反而是一侧施琅的生母薛氏,静静地直起身子,瞧向女帝,“容妾大胆,在皇上跟前说几句话。”
女帝没料到薛氏会说话,挑了挑眉,“准了。”
薛氏道:“陛下怀疑草民同夫人,可我二人皆是后宅女眷,并无几回接触到闹马草,反倒是谢太傅,得到那闹马草极为轻易。”
苏凝绿嘴角含笑,“若同你说的一样,谢太傅无法亲自动手,自然也要收买施侍郎身边之人来放这草药。”她忽地将目光一转,瞧向看戏的唐尚书,朗声问,“唐大人可曾将施侍郎出事之前,身边服侍过的下人、后院姬妾给看管起来?”
唐尚书鬓角沁出一些冷汗,躬身道:“臣斗胆,在此向陛下请一道口谕。”
这实在不是唐尚书办事不利。那施家父子同在朝中为官,根系深远,又岂是他区区一个光头尚书能够撼动的,纵是心有疑惑,要把施家奴仆看管审问,也是有心无力。
施夫人如今恨得咬牙切齿,只道:“妾身担忧我儿伤重,身边没了妥帖服侍的人不好,如今凶手逍遥法外,陛下却要撤走我儿身侧亲近之人,这是……这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女帝神情古怪地注视着她,说:“你这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这话语焉不详,施夫人不明其意,反倒是一侧的薛氏若有所觉,心下不安,抬头一瞧,发现女帝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她心头一震,不敢再语。
刑部尚书奉皇帝口诏,领命而去,至于嫌疑人谢淮,因为并没有明确的证据,他又被女帝罩着,所以暂时还无人敢惹他。
隆懿太后年纪也不小了,这样闹了一出有些乏了,挥退了施家女眷,谢淮也先行告辞。她回转过来,见女帝依旧神情自若地把玩着茶盏,便有几分疲惫地道:“陛下。”
“嗯?”苏凝绿侧过头来,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又因着才从宫外回来,未穿帝王龙袍,瞧着不过是个寻常的豆蔻少女,哪有方才咄咄逼人的帝王模样。她放下茶盏,微笑着道:“母后可是乏了?”
隆懿太后古怪地瞧着她,心里有个猜测。
她虽然和女帝不是亲生母女,但到底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直觉女帝今天好似有备而来。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说话间便有些不客气,“陛下不妨说说,那施尚书又出了何事。”
比起无关紧要的施家女眷,自然是她的表兄施尚书更要紧些。隆懿太后母族不显,不过封了个清闲国公之位,而施龄却是实打实的六部尚书之一,往日在朝中,隆懿太后便对他多有倚仗,要不然也不会默许了施家父子同时在朝为官——这原是京官的大忌,再进一步,就可称为是结党营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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