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选的身体僵硬的像块木头,他的对语言的分辨能力低下,但他听清了陈最那一句“你欠余琮一条命”。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最三番两次都要这么说,明明自己已经解释了过了,虽然关于七年前落水那天的事情他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他记得是自己爬出泳池的,根本没人救他。
“你欠余琮一条命”就像一道恶魔咒语撞击着林丛选反应迟缓的大脑,他终于尖叫着喊了出来:“我没有欠余琮一条命!”
陈最脸色一变,余琮用一条年轻美好的生命换来了林丛选巨大瑕疵的一生,却得到了当事人的矢口否认。他仿佛看到了沉在池底的余琮流着血泪,泣诉自己的后悔。
陈最咬着腮帮子,一把揪住了林丛选的衣领将他拖到了后院的鱼池边。
这里原本是个露天泳池,因为陈最对泳池的巨大阴影,后来这里被填平了。但是陈最的母亲觉得宅子里没有水会不顺,于是后来这里砌了一个鱼池,养着几条锦鲤。
池子里的锦鲤每天都很惬意,它们饿了有人喂,脏了有人换水,它们活得太好便不知生命可贵,和一直被养在温室里的林丛选一样。
陈最想,他有必要让林丛选知道生命是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的东西,他也有必要让林丛选记起余琮当年是如何在水里拼命挣扎而救起了他的。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瑟缩着脖子一脸惊恐与茫然的林丛选就这样被陈最掐着后脖颈按进了鱼池里,当池水进入鼻腔和口腔的那一刻他本能的开始挣扎。
但是来自脖颈间的钳制却加大了力道,求生的本能让林丛选恐惧,他只能不停挥动的自己的四肢,几条锦鲤早已被吓得缩在了池子一脚,它们惊恐万分,希望这场“暴乱”尽快结束,而整个头淹没在水中的林丛选同样也希望这样窒息的痛苦快点结束。
在喝了不知道第几口水的时候林丛选的眼皮开始发沉,他的一整颗心也沉了下去,他想,我会死吧。
他的眼前开始走马灯一样浮现出那个热闹的除夕夜,余琮跟他说:“小选,我们去放烟花吧?”然后,在泳池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向他的胸口,冷漠的说:“去死吧你。”
眼周突然陷入一片光亮,林丛选看到了他爸爸的脸,他笑的很会心,一点都不勉强。爸爸向他伸出了手,林丛选缓缓将手伸出去,他遗憾的想:我已经想起来了,可是应该没机会跟陈最解释了。
林丛选紧紧抓着陈最衣角的手骤然垂下拍向水面,一阵冰凉的水花溅在陈最的脸上,失控的躯体与理智终于归体。林丛选像只泡了水的公仔娃娃一样,软软的趴在鱼池里,陈最的心脏一阵痉挛,他马上将林丛选拉出了水面。
林丛选面色苍白,每根发丝都滴着水。
陈最的头脑一片空白,我做了什么?小选怎么了?小选的呼吸呢?
在林丛选马上要握住对面爸爸那双温暖的大手的时候却猝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急速涌入的空气疯狂灌入肺腑,一秒、两秒、三秒,肉体的求生本能牵动着五脏六腑,林丛选猛然呛咳出声。
“咳咳咳!咳咳咳!”
池水、口水、泪水,湿漉漉沾了一脸,林丛选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后院、鱼池、陈最,爸爸没有了,他发着抖囔囔的叫着:“爸爸……”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这里好像没有人爱我。
第21章泛起(1)
林丛选的呛咳声唤回了陈最停滞的心跳,方才被他屏蔽的惊惧、懊悔、理智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疯狂涌入,他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上未干的水迹,久久才回过神来,他刚才好像差点杀了林丛选。
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这样粗暴地对待他最疼爱的小孩呢!
陈最伸出发颤的手,哑着声叫了一句:“小选……”
林丛选却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似的爬向了角落,他把头埋在膝盖,囔囔地叫着:“爸爸……”
陈最猛然惊醒,他意识到自己对林丛选说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做了世界上坏的事,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面前这个人不是他以前最宠溺的小男孩吗?
陈最不敢在待在这个地方,林丛选压抑的啜泣和无助的低囔让他心慌、恐惧。
他茫然地冲出了别墅,匆忙拿出车里的两瓶药倒出了几粒药片,没有水他就干嚼几下吞咽了下去,苦涩的药粉占满整个口腔陈最才找回了自己麻痹的呼吸功能。
他又点了一根烟试图缓解那一阵阵的心脏痉挛,一根接一根,连抽了两盒才稍稍平复了胸口那种绞痛。
陈最痛苦的将头抵在方向盘上,等他再一抬眸,天边已经擦亮了,他就这样埋头枯坐了一夜。他侧头看了看林丛选房间的位置,灯光亮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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