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淮一愣:“你在家出什么事了?”
丁月没抬头,语气平静的问:“你可知我为何要引你去杀廖鹏远么?”
丁淮问道:“为何?”
丁月放下勺子,伸手扯开衣襟,露出颈间大块的肌肤来,在她白皙的锁骨上方,赫然印着一个深色的疤痕。
看形状是个咬痕,是陈年旧痕了,即使此刻院中烛火昏暗,那疤在丁月白皙的皮肤上依旧扎眼,这得咬得多深,才会留下这样的疤?
“兄长可知我身上有多少这样的疤?我被陈柔骗出去,被廖鹏远拖走的时候,可真是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折磨了我一夜,我最后是自己爬回去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恨不得死了算了……”
丁月收拢衣襟,眼里露出恨意:“可是我后来没死,我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廖鹏远那个畜牲!”
陈柔与她是手帕交,两人相识多年,丁月从未想过陈柔会害她,因此毫无犯备,被骗到了无人的巷子里,早就等在那里的廖鹏远将她生生拖走。
那一晚连月亮都是黑的,她挣扎过、反抗过,然而无济于事,在那漫长的一夜里,她一度以为时间走向了尽头,廖鹏远把她丢在了街上,她不知道什么支撑着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一点一点的爬了回去。
她看着头顶那轮残月,带着满脸的血泪发誓,她再也不要做弱者,她要做强者,只能她把别人踩在脚下。
后来丁月把陈柔毒哑,送进了春风楼,当年陈柔为了逃开廖鹏远,把她推了出去,如今再面对廖鹏远,不知会作何感想?
无论陈柔怎么想,都是她咎由自取。
丁淮眼圈发红,颤抖着问道:“你为何……为何不告诉我?”
丁月反问:“告诉你又能如何?那时候你并无武功,只是一介小官,廖鹏远是潼南派掌门的儿子,你能做什么?去送死不成?更何况……这样的事,我如何开口?”
丁家虽然清贫,也是书香门第,且不论清誉,如此不堪,如此耻辱,她每每回想都遍体生寒,她要如何说得出口?
丁淮哑声道:“那后来……”
“后来?”丁月冷笑一声,“后来你辞了官,拜师学武,我本以为你会入江湖,以兄长的才能,也应有一番作为,你却只想做个梁上君子!若我不故意失踪,引你去寻我,你怎么可能会入江湖?”
“月儿,我……”丁淮心中满是苦涩和自责,他本想尽全力护着的妹妹,在他不知道时候受了如此多的苦,甚至无法向他开口。
而他为了功名,为了那点仅供糊口的俸禄,日日四处奔走,没能保护妹妹,在妹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恐怕还在宴席上与人喝酒。
再后来,他辞官,拜师学了武功却胸无大志,师父走后,他把原来学的礼义廉耻都抛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苟且度日。
丁淮从小学圣贤之道,大丈夫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万世开太平。
他从前也曾有过文士风骨,也还抱有一腔热忱,他出身贫苦,见过人间疾苦,他也想以天下为己任,但是那如一潭黑水的官场将他拽了进去。
他那点血再热,也暖不了那冰凉刺骨的深潭。
他不愿意同流合污,从潭水里爬出来了,血也凉了。
现在回头看,他什么也没做到,连至亲都保护不了,愧对于己、愧对于家,也愧对于国。
丁淮遍览群书,一向能言善辩,此时却想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什么也说出来了,最后只能万般无力道:“是兄长对不住你。”
丁月缓缓摇了摇头:“兄长,世道便是如此,不够强大就无法自保,更遑论保护旁人?”
丁淮沉默良久,那桌上的粥已经凉透了,丁月端着粥站起来,道:“既然兄长不想吃粥,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丁淮从丁月手里接过那碗凉粥,几口吃完,将碗放下,道:“薛承昱此人及其阴毒危险,你怎会与他有来往?还有,这和茯苓有什么关系?”
丁月失踪后,丁淮为找她去了翼山,薛承昱指引丁淮去春风楼,又间接引导他杀了廖鹏远,这一切与丁月定然脱不了干系。
“我和薛承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至于茯苓……”丁月顿了顿,道:“有些人的命运,生来便注定了。”
丁淮道:“可茯苓未曾害过你。”
“我从前也未曾害过别人,不害人便能有善终吗?”丁月惨淡一笑,“我是对不住他,事已至此,我不求他原谅,我造的孽太多,回不了头也不愿回头,那样的事……我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丁淮以为她是说竹编花的事,劝道:“我虽然不知道这竹编花有什么用,但现在也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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