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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流云到北京，姚蔓一下班就赶往机场，翘首盼望，不一会，从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的流云拎着个黑色的皮包走出来。姚蔓笑着朝他招手，当年迎新，就是流云替她提的行李，这一提，就是三年。“北京的空气啊……”流云展臂呼吸，姚蔓翻他一脸白眼，“以后哪里才合适你住，这嫌弃那嫌弃的。”流云笑着把手放她肩膀上，推着她动，“放心，世外桃源我已经找好了，随时搬过去都行，你觉得住木屋好点还是住花园别墅好一点。”姚蔓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木屋好像比较浪漫。”流云切了一声，“女人感性，说的就是你，你脑袋瓜该不会想着浪漫满屋吧。”姚蔓瞪他一眼，“不行吗？”流云含笑不语，拦了的士就往北京有名的烤鸭店而去，“太久没吃了，一定要去重温味道。”姚蔓望着车子的窗外，心不在焉地应道，“等下吃多点，别说我虐待你。”流云看着她的侧脸，唇角的笑容微敛，镜片下的眼睛眯起，几分沉思。无论经过多久岁月，烤鸭店的生意依然那么火爆，当然了，保留着最正宗才能屹立多年，姚蔓撕了票和流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大学的时候，两个宿舍的人经常一同过来吃烤鸭，当时流云姚蔓这对假情侣，经常被起哄请客，流云倒是大方，说请就请。“这味道永久留存啊。”流云吸着鼻子叹道。姚蔓哈哈一笑，“就你狗鼻子灵，我都没闻出来。”“呀，有这么和师兄说话的么？”流云不满地摘下眼镜，低头看着她小巧的脸，姚蔓几年来都没怎么变，小巧的脸依然小巧。“哼……”姚蔓轻哼。烤鸭店的另一侧，不远处围坐在一起的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正吃得油光满面，另外一名有着狭长凤眼的男人捧着杯子，杯子里的水撩撩飘起，熏得他跟前一片雾气，可是他的眼睛则直直地看着站在正在侯人区的两个人。当时，姚蔓下班前是怎么和他说的。“莫肆，我今晚和同学有聚会，就不回家吃饭了，你和妈说一声。”“好，有需要就刷我的卡。”他发现她没用过他给的卡，于是再次强调。“嗯。”她匆匆离开办公室。接着他准备回家，却被北京城的两个太子爷喊出来，说他们从国外刚回来，不知道烤鸭的味道，一定要他陪他们来吃一次。他没想到会看到自己的老婆，跟着那个应该在上海的师兄出现在这里。“莫肆，你怎么不吃？”“他吃腻了吧，马蛋，好吃得不行。”“你在看什么？”太子爷顺着他的眼睛往后看。“没看什么。”蔓肆看到姚蔓和流云终于进店了，有说有笑的态度令他的眉头瞬间皱紧。“莫肆，你怎么了？”太子爷疑惑地看着他紧握着杯子，青筋爆起，像是和杯子有仇，莫肆低低地说，“没事。”随后稳住自己的情绪，眼神却一直看着姚蔓和流云坐的那一桌。流云如饿鬼，菜一上桌，他就如狼似虎地吞食，完全没有半点律师的精英样，姚蔓早就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淡定地夹着菜。姚蔓十点多回到家，进门脱鞋，客厅里还放着电视声，她伸头看过去，是莫肆，修长的身子陷在沙发里，随手翻着杂志，电视里播放着不知名的广告。“回来了？”莫肆缓缓抬头，看向伸着脖子的姚蔓。姚蔓视线被逮个正着，干干一笑，“嗯，回来了，你怎么还不睡？”平时莫肆是不会在客厅看电视的，他晚上都是在书房里处理事情，据说他自己还做了些证卷方面的投资，今晚居然会在客厅里，开着电视浪费时间？“等你。”莫肆轻飘飘飘来两个字，姚蔓伸进拖鞋里的脚顿了顿，她怎么觉得这两个字有点寒意。“噢，那个，其实不用等。我我……我又不会走丢。”说着姚蔓穿好拖鞋，走向莫肆，“莫肆，早点睡，我去冲凉。”莫肆看着她进房间的背影，眼神深了几分，随后他也起身，走向房间。姚蔓在浴室里洗刷刷半个小时出来，全身熏得通红，赤脚踏出浴室，莫肆仿佛守着她似的，立即从床上下来，拎着条毛巾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然后拦腰一抱，姚蔓惊呼一声，人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了。“怎么不穿鞋就出来？”莫肆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姚蔓在他怀里缩着身子，被熏红的脸更红。将姚蔓轻轻放在床上，莫肆从抽屉里取出电吹风，插上电之后，帮姚蔓吹干头发，姚蔓盯着他胸前的扣子，一身白衬衫的他俊美无比。姚萌曾经说过：没有谁能穿白衬衫好看过费严姚蔓现在同样也要说一句话：莫肆穿白衬衫是最好看的。“今天是同学聚会吗？”伴随着电流声，莫肆的声音由远而近，姚蔓低低地应，“嗯。”莫肆听到之后，眉毛微挑，看着她柔顺的发丝，“我在烤鸭店看到你和流云，他也来参加同学聚会吗？”姚蔓心头一跳。难怪今晚莫肆会在客厅等她，敢情是看到她和流云在烤鸭店，闹那样，怎么这么巧。“是的，他也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同时，也是来帮我处理离婚的事宜的。”既然都要摊开，不如提前讲。呼啦啦的电流声停住，莫肆的凤眼眯起，直直地盯着姚蔓的头顶，“蔓蔓，你说什么呢？”姚蔓挥开他的手，站起来，双目对上那双盛满桃花的凤眼，“莫肆，我们离婚，这个念头，我不是今天才起的，我曾经也提过的对不对。”莫肆看进她的眼底，想从她眼底看到一丝玩笑的意思，却没有，僵持了一会，他慢条斯理地将电风吹收起来，拉住她的手。“来，我们来说说，是什么理由让你一定要和我离婚。”莫肆的声音依然好听，却带着几分冷然。“莫肆，不要和我装傻，你很清楚的。”姚蔓甩开他的手，低吼道。修长的身子站在原地，凤眼万般愁绪看着姚蔓，仿佛会看穿她内心似的，姚蔓缩了缩肩膀，低低地说，“你爱着萌萌，不是因为不爱才不和她一起的，我相信没有我，你们就有机会复合，萌萌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会理解妈和你的，相处总是需要磨合的，我这一个外人，插脚进来……太不应该也太尴尬了，既然没有未来，不如就让我们好聚好散。”那双凤眼像是要把她看穿，姚蔓强撑着说完。“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许久之后，好听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和姚萌，最后是痛苦多过甜蜜，你说我害怕也好，怎么也好，我和姚萌，已经没有可能了。”“是么……但是你依然爱她，不是么？”姚蔓打断他的话。莫肆看着她，薄唇微扬，“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爱不爱她？”姚蔓完全不知道他这么问什么意思。同时的，她也不想猜测。“莫肆，对我不公平，我也希望有人能爱我，宠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和你结婚很显然是我脑袋昏热，没搞清楚，非常抱歉，对你造成的麻烦。”原来人就是这样，要的时候找各种理由让自己接受，不要的时候，找各种借口让自己放弃，甚至以贬低自己来获得自由。“……”莫肆眼底闪过一丝疼痛。“莫肆。放我自由，好么？”她需要喘口气。“蔓蔓，如果这是你要的，……我……可以，我放你自由。”莫肆似乎已经思考好了，语气虽然低，却给出了姚蔓要的答案。反观姚蔓，听到他的回答，突然一阵苦笑。原来她连让他再努力挽回半秒都没资格，也罢也罢。这一晚同床，依然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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