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你去联系各州知府,加紧年关维护,严加排查,官道限行,助我们返回汴京。”
盛泽宁眉宇间略显疲乏,沉声说罢,又嘱咐他道:“路上小心。”
席年点头应是,随后长刀归鞘,骑上黑鬃马迅速离去。
侍卫都拖着沉重的步伐有条不紊地做事,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合眼,如此强撑下去,也不知还能不能熬到回家。
盛韬害怕之余,又忍不住开始抱怨:“都说了我不来,来了也没用,非得让我来,现在倒好,回都回不去了。”
盛泽宁疲惫地责备道:“别胡说。”
盛韬却根本不听,继续唉声叹气:“咱哥俩好歹也是父皇的亲儿子,要是父皇知道我们死在外头了,这得多后悔哪。”
他走一路抱怨一路,反正走到哪儿就怨到哪儿。
盛泽宁脸上略显一丝烦躁,脑子里回味他刚刚的话时,却隐隐有一丝迟疑闪过。
他凝眉沉思片刻,低声道:“你说,父皇一生运筹帷幄,如今二哥这般所为,他会知道吗?”
盛韬愣了愣神,良久,朝手心呵了口热气,道:“谁知道呢,父皇心思难辨,说不准就是想趁此机会看看你和二哥的反应,好从你们二人当中选出一个最让他满意的。”
盛泽宁听罢,心底无声一叹,沉吟半晌,道:“走吧,回家。”
————
除夕,沈府膳房里都在张罗着包饺子,冬日没有温度的阳光像一盏暖黄的灯,白色面粉从姑娘细瘦的指尖轻盈飘散,在欢笑声中起落,像逗留人世间的精灵。
包饺子吃饺子都是有好寓意的,篱落也被叫去帮忙。盛思甜便趁此又换了男装,独自出门去了知味楼。
今天日子特殊,穆寒不会等到戌时才来,盛思甜与他约在酉时于知味楼见面。
因着上回盛思甜是被穆寒带上三楼的,店家记得,这回也没拦,盛思甜上了三楼雅座等了半炷香时间,穆寒便如约而至了。
他进来将两个匣子放在木桌上,一边提起袍摆优雅落座,一边说:“如二公主交代的,圆木中通,其间填炭,身长五寸,木头倒是不难,难的是中间的炭。”
盛思甜急忙打开匣子,只见当中躺着三支手指粗的木棍,棍身笔直圆硬,外头涂了一层特制的蜡,握起来非常顺手。
盛思甜又看了看横截面,其中确实紧镶着黑炭,在木头中间形成一个黑点,像是靶子的靶心。
盛思甜开心地笑了笑,道:“多谢穆公子,您开个价吧!”
穆寒道:“不急,二公主先把货都验完再说。”
盛思甜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木匣子,遂拿起来看了看,十分满意地笑道:“好得很,穆公子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穆寒闻之一笑,抿了口淡茶,问道:“不知二公主要这种木棍做何用处?”
盛思甜:“也没什么,兴趣而已。可能在若干年后,这种木棍会有一个名字,叫做铅笔。”
“铅……”穆寒低声重复,随即皱了皱眉头,“这东西怎能被称之为笔?”
“以刀削之,就有笔尖了,外面一层木头,是为了防止炭笔染脏了手。”
盛思甜说着,抬起手掌,做了个削笔的动作。
这一点穆寒虽然能理解过来,却也不大能接受除了毛笔以外的书写工具,若是单纯为了写字作画,没了笔墨,岂不是也没了诗和画的神韵?
但他见盛思甜看上去十分开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今日在知味楼待得不久,晚上还要回去过节,二人谈完事后便一同下楼,同行了一段路程,眼看要分道扬镳的时候,盛思甜被路边的一个小摊吸引了视线。
这时候大街上没多少开张的铺子,除非是这时候还顾不上过年,想赚点银两回去的商贩。
盛思甜在首饰摊上挑选了片刻,选中一只银钿碧玉簪子,穆寒大抵是觉得不好就这么直接走了,便也在旁边等着,好同她告辞。
可就在盛思甜付钱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那人擦着她后背撞了过去,盛思甜身体微微一歪,疑惑转身,却见那人好像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撞了人似的,急匆匆地走远了。
摊主唤了她两声,盛思甜这才回头把钱付了,把簪子随手放到了匣子里。
她正待继续赶路,此时穆寒却走过来,将她堵在小摊边上,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你后背衣服被划破了。”
盛思甜惊讶地啊了一声,反手一摸,还真摸到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大冬天的,她虽然穿得厚,可对方这一刀下去却直接划烂了三件,洁白的中衣都快露了出来。
好在摊主是个好心的妇人,也从小摊后走出来,帮着她挡着,担忧道:“姑娘,你这可怎么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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