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她的丈夫、儿子皆在外出征,她独自撑着一个家。
希月曾问过她,“伯母会不会有害怕的时候?”
王夫人笑着摇头,“有我在,就有家在。小六他们才能安心杀敌。我虽远在京城,却是他们的倚靠。所以不怕。”
希月从她身上,学到很多坚强的力量。
“也或许我本身就挺招人喜欢。”
希月看向许宛歆,无害美色,一派干净清朗,“许小姐,你说是吗?”
许宛歆笑容轻滞,目光从希月脸上慢慢移开,柔声道,“当然!希月这般出众,自然是招人喜欢的……”
柳希月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蠢笨,她应当也察觉到自己交好的目的。
这没什么。
许宛歆不介意,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将自己的目的隐瞒下去。
真正令她感到心神乱了的,是柳希月并非那般单纯愚蠢闺阁少女。
可还不等她再次出声试探,希月已经笑道,“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阿娘该要着急了。许小姐,我先走了。”
说罢,她朝前走去。
从容优雅,任由背后之人打量窥伺。
从前,许表妹就像是她的梦魇,破灭了她以为的两心相许,击碎了她的骄傲自尊。她曾一度逃避,逃避与许表妹相关的场合,不去看,不去听许宛歆流露出的与夫君的种种。
如今,她不再害怕。
也没有人能再叫她害怕。
康太夫人寿宴过后的第二日,李珩过来,将张氏父子的事告知与她。
“坠马死了?”
希月惊讶的瞪大眼睛。
李珩知道她想问什么,沉声道,“不是我做的。”
不过,他早料到了张鸿哲的死期。
同上一世一模一样,弃卒保车,靖王身后,有陆闻笙坐镇,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那他们家……”
“全部下狱。张鸿哲涉及盐引营私,等到案件查清,满族问斩。”
希月沉默片刻,“前世也是一样的结局?”
李珩不想瞒她,点头应是。她若想问,他会将这背后的利益关系都仔细解释给她听。
从前都是她日常在他身边分享谈笑,自从意识到自己不长嘴后,李珩总是试图剖析自己。
不过听与不听,却要看希月的心情。
就比如现在,她的神情明显是不想多谈。
李珩如今见到希月的机会并不多。
他必然先要有“事”,才能有见她的理由。前一段时间他来往柳府太过频繁,却叫柳父误会,弄了好大一个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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