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赤咿咿呀呀很想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但转而一想,如此敷衍对陶天阙明显不公,他知道,生性倔强又清高的陶会长平素很少求人,他之所以矮下长者的身份急于让林赤表态,除了他深谙孙女对林赤的那份情谊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出于对陶楚歌本能的保护。
那个梁公子真有那么不堪吗?
念头刚刚闪过,陶天阙似乎洞察他的内心所想,正色道:“梁大公子的秉性我早有耳闻,除了吃喝赌外,还有一个毛病我实在不能忍受,此人好色,据说北平大大小小的妓院,没有他没去过的,我不能把歌儿往火坑里推!”
“可是……我真的不适合楚歌!”林赤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陶天阙,他不忍戳破一个老人的希望,旋即补充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朝不保夕,随时会丢了性命……”
“如果林先生是个平庸之人,我未必看得上你!我刚才说过,林先生是个干大事的人,不应该拘小节,你不觉得和楚歌的结合起码可以打开当下的局面吗?”
不得不说,陶天阙所提的这一点,对林赤诱惑很大。如若和陶楚歌结了婚,他的生活圈一下子会放大多少倍,上到日军和伪政府高层,下到三教九流,皆可能成为他收集情报的来源。
空气沉闷得让林赤深感不安,他急于打破沉默,随口找了一个话题:“陶老和那位梁先生认识很久了吧?”
“嗯……有些年头了,差不多二十年了。”
林赤耳边忽然回想起梁洪之一口流利的日语,紧接着联想到陶天阙留学东瀛的经历,脱口道:“你们是在日本认识的?”
“咦,林先生怎么知道?”陶天阙一脸诧异。
“我是猜的……一个月前我见过您所说的梁先生,他去了憩庐的松机关,还给我们即兴演讲,用的就是日语……”说到此处,林赤忽然顿住了,他看到陶天阙满脸迷惘的样子。
“你说他用日语演讲?我印象中他不会讲日语啊!”
“千真万确!我怎么可能骗陶老?”看到并未打消陶天阙的疑虑,林赤想了想又道:“会不会他后来学会了,您又不知道?”
“见鬼……你把我搞糊涂了……”陶天阙咕哝一句,“前些日子他第一次登我家门,随行警卫全是日本人,我看他吩咐日本人做事全靠翻译……”
“梁先生身材一米七多一点?长得有些胖?戴一副金边眼镜?”林赤不由追问。
“是啊,你描述的分毫不差!”
林赤呆了呆,也是一头雾水,就在这片刻之间,他突然萌生出一个强烈的想法——如果在今天他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位即将上任的行政院院长,那他必须创造条件也要见上一见,最好的方式就是依照陶天阙所言,充当陶楚歌的男友去陶府作一次客。
他很想亲眼见一见陶会长眼中的那位梁先生,到底是不是他曾在松机关见过的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胖子!
“陶老……”林赤开始言归正传,“关于我和楚歌的事情,我想亲耳听听她的态度,毕竟,我心中还有不少疑问,只有当面询问了她,我才能做进一步打算。”
“你这个态度很好,我很欣赏!”
“陶老,要不这样,如果梁先生和他的公子急着想了解实情,我不妨先去客串一下……楚歌……未婚夫的角色……”
“也罢,你就等我通知吧!”陶天阙说完,用双手亲切地扶了一下林赤的双肩,再道,“我先进去了,林先生再见。”
陶天阙走后,林赤拉上了李泉,开始游弋在中山北路上的人群中。
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涌上林赤心头。
“难道那天的梁洪之是个冒牌货?”
“好吧,就算他是冒牌货,是谁在背后操纵?松机关的机关长黑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障眼法?障谁的眼?”
“难道是为了迷惑自己?亦或说,黑木是在试探自己?可这不符合常理啊!他进入松机关尽管一个多月了,但黑木并未重用他,至今为止,他依然人微言轻,他的小命完全捏在黑木的手里,即便黑木对自己疑心不改,但大可不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来考验一个随时可以一脚踩死的蚂蚁啊!”
正当林赤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中时,远处骤然响起喧天的锣鼓,并伴随着纷扰的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涌来,林赤只得停止思索,觅声望去。
数百米外,一辆土黄色的卡车正沿着中山北路自北向南徐徐驶来。可见卡车的车厢上站着一人,正频频向人群挥手致意。而在车头和车厢的结合部,用两根竖起的竹竿拉起一条横幅,依稀看到上面红色的标语:热烈欢迎梁洪之先生。
马路两侧的人群见到此情此景,忽然兴奋了起来,有人开始拼命挥旗,有人高声呐喊,脚步不自觉迎向驶来的卡车,场面有些躁动,引得路两边的卫兵如临大敌,极力将突在队伍外的男女向路边推搡,以防不测。
车愈行愈近,林赤裹挟在人群里,踮脚一看,心中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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