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能安静坐下来吃顿饭,本来就很难,从来都是这样。如果不是你,我过年甚至不会回来。”
&esp;&esp;裴音小口咬手里的栗子,仰起头问他:“那哥哥会去哪儿?不孤单吗。”
&esp;&esp;李承袂看着她:“我通常在临海,只有我一个人。”
&esp;&esp;裴音埋进他怀里,有些闷闷不乐。“好可怜啊,哥哥。”她道。
&esp;&esp;李承袂觉得好笑,不太希望在这一天让妹妹伤心,俯身贴近她,低声做出承诺:“如果我说明年,我们会好好吃一顿年夜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大半夜出来私奔。你信吗?”
&esp;&esp;“我信,”裴音轻声道:“真的,哥哥,我真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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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音倚着窗口,侧头望着男人:“哥哥,我们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清白?”
&esp;&esp;清白……
&esp;&esp;李承袂没有立刻回应,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只探手过去揉乱女孩子的发顶。
&esp;&esp;李承袂反复在心里含着这两个字。
&esp;&esp;她到底年纪还小,否则决计不会想着用“清白”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关系。
&esp;&esp;人通常在什么情况下说清白?遭到攻讦,被指责不洁的时候。
&esp;&esp;妹妹年纪小胆子也小,心肝脏器被冲动的爱撑得满满的,漂亮易碎,像中看不中用的装饰画。她总想让他们干净一点,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只小心在他面前粉饰乱伦的不堪,假装坦荡。
&esp;&esp;“很清白,”男人看着春喜市中心的夜景,幢幢写字楼壁的玻璃像海水反光。
&esp;&esp;他淡声道:“从来没有过狼狈为奸,没有把内裤咬在嘴里,往我腿上蹭。”
&esp;&esp;裴音转过身来,贴着靠背,咬着手指笑。
&esp;&esp;她早把鞋子脱掉了,长袜压在腿下,在车内灵活好动如同不受管制的野兔。
&esp;&esp;她的目光很痴情,现在已经不能用矫情来形容了。李承袂不习惯这种不理智的爱,却很难为此无动于衷。
&esp;&esp;“今晚还要回家住么,还是去我那里?”他似是随口问的,手指探来调开音乐,目光再度放到路上。
&esp;&esp;除夕晚上车流大而缓,路边人却不是很多,或者说至少不如平时多。
&esp;&esp;裴音不明白李承袂车上怎么会有这么一首色歌,她从没听过这首歌,眼睛偷偷瞄了几次,看到歌名叫《i&039;onfire》。
&esp;&esp;这首歌听得她全身都在发烫,手扒着车窗,用背轻轻蹭身后的座椅。
&esp;&esp;“换首歌吧……”她忍不住了,小声催促。
&esp;&esp;李承袂似乎并未注意她的反常,或者说在他眼里裴音的反常本就是日常,闻言瞥她一眼,缓声问道:“换什么?”
&esp;&esp;“这时候别人应该都在看春晚吧……?”裴音说着话,耳朵还不由自主听着歌声的唱词。
&esp;&esp;好色……
&esp;&esp;“你要在这种时候看春晚?”
&esp;&esp;前方红灯,李承袂停下车,垂眸去按停音乐,被裴音扑过来阻止。
&esp;&esp;“不,不……就听这首好了,很好听……”
&esp;&esp;裴音轻轻摸他的手,呐呐道:“哥哥是故意给我听的吗?我快烧起来了……”
&esp;&esp;李承袂平静望着她,半边脸在阴影里,冷淡深刻。
&esp;&esp;“故意什么?”他道。
&esp;&esp;“呼……”裴音深深吸气,拉着他摸自己的腿。
&esp;&esp;“李承樱。”李承袂皱起眉,警告地叫她的名字。
&esp;&esp;“叫我裴金金…”裴音跪在宽敞的座椅里,软声求他:“好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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