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但知道,而且心存感激……心怀愧疚。
&esp;&esp;他愧疚于,自己没有办法回报妻子以同样的深情——
&esp;&esp;他对这世间女子所有的柔情与热爱,全都留给了那个人,全都停留在了她下嫁给宋崇峻的那一日。
&esp;&esp;可平心而论,田氏又做错了什么呢?
&esp;&esp;她唯一的错,只是嫁给了自己。
&esp;&esp;他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有良心,有责任感的男人……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让他备受煎熬。
&esp;&esp;尤其后头又发生了三房的事……
&esp;&esp;苏三太太的突然爆发,不只是让苏三老爷措手不及,未尝不是给苏璟敲响了警钟——他们那些隐蔽的,自以为瞒过所有人的心思,却未必骗得了他们的枕边人。
&esp;&esp;再到后来苏琳给宋昀盼下药,田氏牵扯其中……
&esp;&esp;他也曾经怀疑,甚至不动声色地试探过,可田氏的坦荡又让他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esp;&esp;苏璟在心里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想过了……横竖二郎如今已经娶妻,若是祖母她老人家同意,我就带着你跟潇姐儿淳哥儿一道去任上……这样咱们一家就不用分开了。”
&esp;&esp;苏大奶奶掩着帕子差点气得笑出声来。
&esp;&esp;可真是好啊……她为这个家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现在二郎娶媳妇儿了,她就该让贤了?!
&esp;&esp;她忽然很想问问苏璟,这到底是他出于庶房长孙的自觉,还是仅仅因为苏珩娶的是那个贱人的女儿?
&esp;&esp;亏他有脸说得出口!
&esp;&esp;苏大奶奶情真意切道,“若只凭妾身的心意,不论天涯海角,肯定都是愿意陪您去的……可咱们家潇姐儿眼瞅着就到了要说亲的年纪,老太太这两年身子骨儿也大不如前,妾身又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esp;&esp;死人
&esp;&esp;苏璟为难地皱了皱眉。
&esp;&esp;田氏遂伸手不舍地拉了他的袖子,瓮声道,“爷难道就非要远调不可么?”
&esp;&esp;苏璟点点头,“如果二叔入阁,我极大可能是要走的……”
&esp;&esp;而且不止是朝堂上要避嫌,就算在家里……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打当年那件事挑明以后,他时常觉得,苏珩对自己总有些若有若无的戒备和打量……
&esp;&esp;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也会跟苏三老爷一样,因为对苏微求而不得的执念,做出什么违背礼法,甚至是违背人伦的事?
&esp;&esp;当他心中乍兴起这个念头时,他也曾经感到愤怒,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esp;&esp;可等他冷静下来,等他回想起苏微遭遇的一切,宋昀盼这些年寄人篱下的艰难……
&esp;&esp;他想,他也不是全然不能理解苏珩的心情的。
&esp;&esp;他甚至还有一丝欣慰——如果她在天有灵,知道她唯一的女儿,被人这般视若珍宝,也会高兴的吧……
&esp;&esp;“好了,你也用不着这么难过。”苏璟笑着安抚道,“这件事我也只是先跟你透个底,让你心中有数。就算真的要外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的。”肯定要事先谋划好,去什么地方,谋什么差事,都是有讲究的……
&esp;&esp;苏大奶奶点点头,“妾身知道了……”她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妾身服侍您沐浴吧。”
&esp;&esp;苏璟按下她,“你这一天也怪累的,快不必忙了……”
&esp;&esp;苏大奶奶朝他感激一笑,体贴道,“那不若妾身叫雨芙伺候您吧。”
&esp;&esp;雨芙是苏大奶奶的丫头,生得人如其名,如一朵芙蓉花般娇嫩妩媚,是苏大奶奶物色了给他做通房的。
&esp;&esp;不过苏璟一向洁身自好,至今一直不曾收用过。是以这朵解语花仍跟在苏大奶奶身边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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