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待苏珩这厢吃完了饭,二老爷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又命人过来叫他到书房去。
&esp;&esp;苏二太太听了不由皱眉,“你父亲也是的……你这才刚醒呢……就不能等明天么?”又对苏珩解释道,“瑞哥儿琮哥儿昨天已经把文章默下来给你父亲跟大哥看过了……你父亲叫你想来也是为了这事儿。”
&esp;&esp;苏珩点点头,“三弟和四弟考得如何?”
&esp;&esp;苏二太太道,“琮哥儿倒还不错,瑞哥儿嘛……”她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按了按唇角道,“大抵也就那么回事吧。”心里虽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儿子答得如何,可见苏珩一身雪白中衣直在身上打晃,不由心疼道,“你要是觉着精力不济——”
&esp;&esp;苏珩摇摇头,“儿子已经好多了……”支撑着便要起来更衣。
&esp;&esp;苏二太太见状忙上前扶住他,“母亲陪你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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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何?”苏二太太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丈夫,紧张地问。
&esp;&esp;苏二老爷没有答话,只把文章递给一旁的苏璟,笑道,“子安以为如何?”
&esp;&esp;苏璟细细翻看了一遍,见二太太屏息凝神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二婶不必紧张……二弟之才,解元也当得的。”
&esp;&esp;苏二老爷闻言不由笑起来,“你就莫抬举他了……”又对面露喜色的苏二太太道,“一个举人应该是跑不掉的……只是名次还得看考官的喜好。”神色间却对苏珩的文章很是满意。
&esp;&esp;苏二太太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忙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在心里谢了一遍天上的各路神仙,全然没留意一旁的苏珩神色复杂,目光只定定地落在自己的文章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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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待到八月二十八,桂榜放榜那日,锣鼓声鞭炮声一整天都响彻苏府门前的永康街——苏家二爷苏珩高中解元,四爷苏琮也考了玉不琢不成器
&esp;&esp;这厢大家说笑了一回,待到晚上二老爷回来,又叫了三老爷去书房说话。
&esp;&esp;“二哥的意思,是叫他们兄弟再缓一科?”书房里,三老爷挑眉问道。
&esp;&esp;苏二老爷微微颔首,“以二郎四郎的学识见识,秋闱也还罢了。待到明年春闱,全国各地的举子齐集京师,各路高手同台竞技,想从这几千人里脱颖而出……”
&esp;&esp;苏三老爷不以为然地笑道,“二哥也太多虑了!二郎跟四郎今年才多大?这科不中,再考下一科就是了,全当是去长长见识……”又看了眼苏二老爷,笑着道,“不过二郎是少年解元,二哥要是想让他三元及第,那又另当别论了。”
&esp;&esp;苏二老爷闻言凉凉扫他一眼,“你当三元及第就那么容易?要真像你说的,考不中还罢了,怕就怕他们二甲不入,再考个同进士回来……到时候你要如何?”
&esp;&esp;苏三老爷听了也不由皱眉。
&esp;&esp;像他们这样的书香世家,光是文华殿大学士就出了三个,更不必说其他举人进士……更是一抓一大把。
&esp;&esp;就算是他自己,如今虽然行了商,当年却也是两榜进士出身。
&esp;&esp;苏琮是他的嫡子,更是唯一的儿子,要是真的不小心考了个同进士……那还不如不中的好。
&esp;&esp;苏三老爷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二哥顾虑得很是,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想了想,又道,“横竖现在距离春闱报名还有些日子,依我的意思,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定下,不如且先看看,若到时二哥觉得他们兄弟还不行,便等下一科……总好过现在早早说了,他二人再泄了气。二哥以为如何?”
&esp;&esp;苏二老爷颔首道,“你说的是。既这么着,此事倒不忙说了。”因想起来,问他,“你这次回来,年前便不走了吧?”
&esp;&esp;苏三老爷忙道,“我外头还一堆事儿呢!”又笑嘻嘻道,“再者二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是闲不住的,要是天天叫我待在家里,闷也闷死了……”
&esp;&esp;苏律是家中幼子,又比上头两个兄长都小上许多,从小到大,父亲母亲宠着他,哥哥们让着他,倒是让他养成了随心所欲,不受拘束的性子。
&esp;&esp;苏二老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没个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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