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阴影里,陈书阳手指微不可察地松开了些许。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般松掉按住贺思佳咽喉的手,双脚一蹬,微笑着望向贺思佳。
&esp;&esp;又一次光线折射,照亮了他有些不太正常的脸色。
&esp;&esp;他就那样静静看着她,面色发白,嘴唇发绀。眼眸垂下,看着像是马上要闭上了一样。
&esp;&esp;贺思佳眼瞳突然剧颤。
&esp;&esp;这个疯子——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esp;&esp;她也顾不得游上去,双脚猛得一蹬,快速游到陈书阳身边。
&esp;&esp;温热红唇贴近冰凉发绀的薄唇,贺思佳低头紧紧捧着他的脸,给他深深渡了一口气。
&esp;&esp;身子突然被人抱住。
&esp;&esp;贺思佳睁眼,看见陈书阳睫毛微抬,凝望着她。
&esp;&esp;他的眼眸暗沉深邃,黑瞳深不见底。长睫毛微微垂下,掩饰住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
&esp;&esp;“哗——”
&esp;&esp;平静的池面被击破,两人同时浮出,四周荡起层层波澜。
&esp;&esp;贺思佳双手搭在陈书阳肩上用力喘息。
&esp;&esp;湿发遮住了视线,她随意往后一揽,低头急切捧起陈书阳脸望向他。
&esp;&esp;“陈书阳!”
&esp;&esp;陈书阳状况看起来比她差多了。
&esp;&esp;他嘴唇青紫,张大想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却被水面的上下波动带得不得不往下沉了一些。
&esp;&esp;池水涌进唇中,他仰头费力呛咳。贺思佳揽着他肩窝往上托,她轻拍他的背,低头看着他咳得脸颊通红,眼尾全是呛出来的泪水。
&esp;&esp;“陈书阳——贺思佳——!”
&esp;&esp;岸边传来急切慌张的呼喊声。贺思佳抬头,看见贺简凡脱了登山鞋和上衣,被人拉也拉不住,双腿已经陷进了水中。
&esp;&esp;贺思佳摆摆手,告诉他这边没事。
&esp;&esp;她转头看向陈书阳,低声:“你……还好吗?”
&esp;&esp;陈书阳眼睛发红,嘴唇充血。
&esp;&esp;他垂下眼皮,声音沙哑道:“还得感谢贺小姐,带我去鬼门关走了一趟。”
&esp;&esp;贺思佳没有再说话了。
&esp;&esp;她揽着陈书阳缓缓往岸边游去。左肩那一瞬间脱臼的痛已经过去,她尝试着挥舞胳膊,往前划。
&esp;&esp;岸边聚集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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