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颜则平静的说:“我娘从流放起,精神就不正常了,大部分人她都不认得了,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以为是从前在侯府时,当小安是大哥呢。我爹……在狱中关着,我这一路,就是打算去狱中将他换出来。”
封子舟张大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姑父姑母都出了事?
“换出来是什么意思?姑父惹了什么祸事?”
司沐颜说:“我们做生意,碍着别人的眼了,爹是替我受过,听说在狱中病倒了。”
“啊?”封子舟一把抓住司沐颜的手腕,“你说要去换姑父出来,是指用你自己换?这怎么可以,你是个女郎,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大哥二哥呢,这就是他们想出来的主意?”
他一说完,瑾姨已经泣不成声了。
“大少爷和二少爷,都……都没了……如今家里,是大小姐持家。”
封子舟彻底呆住了:“大哥二哥……他们……他们怎么就没了呢?其他人呢,其他人如何了?”
司沐颜说:“其他人没事,还有两个妹妹,小安,他们都没事。”
封子舟伸手抓了抓脑袋,有些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呢?你们是司家啊,就算流放了,你们也是司家啊,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落魄成个样子。你们做生意?还被人算计?”
司沐颜淡淡一笑,挣脱封子舟的手说:“表兄狼狈出逃,莫不是想逃到我们家,寻求我们的庇佑吧?瞧你这样子,一路过来应该也是吃了不少苦啊。”
封子舟瘪瘪嘴说:“本来还好,我带了不少金银财宝,但路上被人骗了……我那小厮蠢笨得很,路上也走散了,我只好自己过来……”
“行,一会儿你跟瑾姨一道回家,回头让小妹给你凑盘缠,送你回京。”
“我不回去!而且,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出事不管呢?我现在就给家里写信,告诉他们司家的情况,让他们救你们!”
司沐颜按住封子舟。
他说得不错,司家本是侯爵,且是皇亲国戚,当朝太后乃是邵琴的亲姨母。而当初流放时,司家只是受了牵连,按道理说,司家情况不严重,最多削爵贬为庶民,倒也不用流放这么远。
可实际摆在眼前,只能说明,朝廷斗争太过凶狠,如今过了快九年了,太后与封家都没有动作,不是他们无心,就是他们无法动作。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司沐颜都不觉得他们能远水救近火了。
到了县衙,肯见司沐颜的是曹典史。曹典史眯着眼看着司沐颜,目光里尽是轻蔑。
“你就是司沐颜?呵呵,小小一个商户女,竟然在食材里面下毒,想要毒害那么多百姓!若不拿你们,真要当县衙开着是摆设吗?”
司沐颜也不与他争辩是非,只道:“大人,我是食铺的当家人,不论什么事情都该是我来负责。之前只是因为我伤重卧床,我爹才替我如玉,现在我好了,还请大人秉公执法,毕竟审我爹没用,不是吗?”
曹典史讥讽道:“果真有两分胆识,倒是有你兄长当年的样子。不过,你这就是上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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