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泰点头,朱希忠莞尔,「你也知晓当年事?」
「二叔说过。」
「哦!说说。」
「二叔说,许多事看似偶然,其中有其必然。当年建文帝削藩其实是迫不得已。藩王手握重兵,所谓利器在手,杀心自生。不削藩,必然会有藩王作乱,这是前汉就被证实了的事儿。」
朱希忠点头。
「成祖皇帝不可能束手待毙,换了谁都不能。故而靖难之役也是无可避免。我在想,既然都是无法避免,胜败由什麽定的。」
朱希忠饶有兴致的看着儿子,这等深沉的问题说实话,他也是接近三十岁之后才开始思索。没想到儿子才十多岁就有了这等见解……
老弟啊!
还真是对这个侄儿掏心掏肺了。
「你如何看?」
「我反覆琢磨过靖难之役,成祖皇帝多次陷入绝境,却屡屡绝处逢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那麽多次,爹。」朱时泰看着自家老爹,「我觉着,这是偶然中的必然。」
「继续。」朱希忠看着牌位们,嘴角微微翘起。
「还是二叔说的偶然中有其必然。而这个必然来自于何处?天时地利人和?彼时建文帝乃是正朔,哪来的天时与人和?至于地利就更不用说了,成祖皇帝以一隅之地抗衡整个大明……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手,成祖皇帝却成就大业……」
朱时泰认真的道:「二叔说,这天有意志。所有人都在这个意志中,按照上天的安排活着。无论咱们如何挣扎,最终结果早已注定。」
「所以,你觉着不用站队?」朱希忠说。
昨日父子二人的表态,将会给成国公一系带来巨大的变化。
从不得罪人,广交朋友,也就是没什麽立场,也不站队……站在帝王一边那不叫站队,那是顺从。
就算是杨廷和也不能公然站在帝王的对立面不是。
从不站队到站队,从此成国公府将会多出许多敌人,也会多出许多麻烦。
值当吗?
这是昨日婚礼结束后,一个朱氏老人问朱希忠的话。
「昨夜有族里老人来府中,和为父说了许久。一番话都在暗示为父冲动了。」朱希忠笑了笑。
「国公。」管事来了,说道:「族里来了些人,说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看,这便是逼宫来了。」朱希忠笑道:「做老好人好处多,麻烦少。族里这些年因此安享富贵。如今为父改弦易辙,多少人会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哈哈哈哈!」
他笑着,眸子里都是平静之意。「我意已决。不过你乃袭爵之人,你若是对此不满,此后便会生出许多事来。说说你的看法。」
「二叔说,天有意。可天有意,人有魂。」朱时泰的腰板笔直,「若是万事皆以利益为重,看似富贵能延绵,可在我眼中,那是苟延残喘,是行尸走肉!」
年轻人呐!
朱希忠看着儿子,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一样的朝气蓬勃。
难道我老了吗?
朱希忠一怔。
「成国公府就该摒弃了以利益为重的处事之法。」
「那麽,你以为咱们家可该站队?」朱希忠问道。
「该!」朱时泰说道:「人活着就得有自己的……二叔说的三观,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自己的认知,对价值利益的认知。有了认知,自然就该忠实于自己的认知,站在自己的立场活着。」
「那麽,你以为咱们家该站在何处?」朱希忠问道。
「爹,我以为,咱们家该站在大明这边。」
「继续。」朱希忠的眸子里都是异彩,他看到了外面的妻子。作为女人不该出现在门内,但此刻国公夫人却扶着门柱,同样目露异彩看着儿子。
少年小国公朗声道:「朱氏无需考量何方势力庞大,或是孱弱,亲近谁好处最多……朱氏只需牢记一点。」
外面侍奉的家仆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肃穆之意,束手而立,听着里面这位未来的成国公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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