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节课还没有打响下课铃,食堂里只有熙熙攘攘几个学生,都是从体育课上溜出来的。
宋清河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朝不远处的徐苒挥挥手。徐苒端着两碗面汤四处张望,很快锁定了宋清河的位置,朝她走过来。
“谢谢徐老师。”宋清河笑着接过徐苒手上的面汤。
徐苒放下自己这碗面汤,先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面,满足地叹一声:“为了牛肉面,我可以在一中干一辈子。”
宋清河白她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
“‘民以食为天’,亏你还是语文老师呢!”徐苒笑着喝了口汤,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前两天给我说的那事儿,我回去问了老钟。”
“嗯?”宋清河刚咽下嘴里的面,抬眼看向徐苒。
徐苒不甚在意地说:“他那天加班是因为上面领导突然下来检查,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哪个领导国庆节还检查工作呢!”
宋清河一时有些不明白,徐苒这话听起来像是老钟有什么问题,但她说话的表情却又是一派轻松的样子。
徐苒也没卖关子,接着说:“结果去了才知道,什么检查啊!他们领导特地趁国庆假期来南城旅游,他上司听说了,就安排他去给领导当司机。”
宋清河松了口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徐苒点点头:“听老钟说,上面要在几个部门主任中提拔一个经理,他上司在主任这位置上熬了快十年,为了这次机会也是费尽了心思。就是难为他,大过节还得去当司机,说是在云霞山时,还因为错车的事儿,和人吵了几句。他那个闷葫芦性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和人吵架呢!”
宋清河给徐苒发消息时,只说起她国庆节在云霞山看见了老钟,没提老钟和人吵架的事。这会儿听徐苒主动说起这些细节,看来老钟的确是坦坦荡荡的。她也算彻底放心了。
宋清河放下筷子看向徐苒:“这可是巧了,你知道和他吵架那人是谁吗?”
“谁啊?”徐苒疑惑地抬头,“总不能是你前男友吧?”
宋清河顿了一下:“他当时坐我边上开车呢。”
徐苒挑挑眉:“所以露营没去成,你还约人单独去爬山了?就这你还说你俩没什么呢?”
宋清河一噎:“……说老钟呢!”
“行。”徐苒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说老钟。”
宋清河无语地沉默几秒,才再次开口:“我是先看见的周医生,和老钟吵架那人就是他。当时离得远,我也没听清他们在吵什么。”
徐苒愣了一下才想起周医生这号人物:“你之前那相亲对象啊?”
宋清河点点头:“我还以为他们俩认识呢。”
“应该不认识。”徐苒没有多想,“兴许就是假期里车太多,一时着急争了几句。我们家老钟那性子,真指望他对熟人摆一回脸色也挺难。”
宋清河对老钟也有几分了解,的确如徐苒所说,不像是会和朋友争执的人。至于周医生,虽然接触不多,外表看起来至少也算得上体面人。
兴许真是一时情急才发生了口角,宋清河也不再多想。
下课铃响了,安静的校园霎时热闹起来。
食堂和教学楼隔着一片运动场,坐在窗边,依旧能听到学生们喧闹的声响。
宋清河碗里的面已经见底了,徐苒没有再追问她和江淮之间的事,她想了想,决定主动坦白。
她放下筷子,声音很轻地说:“徐苒,你上次问我,现在怎么想。我当时没有回答,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
徐苒没有马上接话,抬起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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