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桐嘿嘿一笑,说:“这不是秦雪写作业慢罚抄又多,今天这一场考试下来又不行了,要是再去上个哨,今晚别想睡觉了。我就说我替她站。”
次日一早,介明妤才下了夜班,刘玉洁就从补觉室里找了她过去:“介明妤,我跟站长请示过了,今天开始你跟黎越、贺珊就脱产复习,值班和夜里的岗哨不用参与了。”
脱产的安排比介明妤决定要考试来的还要突然,可是朱予桐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要她脱产她怎么放得下心去?但她要是不脱产,就得拉着黎越一起不脱产,要不然今天缺一个黎越重新排一次班,朱予桐放单以后她要脱产了再重新排一次班,班次三天两头的调换值班的老兵们就该有意见了。
再一个,介明妤自己有信心不脱产复习也能考上,黎越不一定——她可是下了决心要考军校的,要是这会儿不能专心冲刺,之后上学的事有个什么岔子,介明妤也安心不得。
介明妤想了想,说:“排长,要不这样吧,我觉得我不脱产也行,黎越的班我来替她上,秦雪的业务我也替她带,反正朱予桐放单了也得我带着她值一段儿班的,咱们这批都有徒弟,我和黎越要是都走了,这俩新兵临时又交给谁呢?所以我就不脱产了吧。”
刘玉洁听了介明妤的提议,犹豫了一会儿,说:“你先补觉,我去跟站长指导员商量一下,中午再答复你。”
介明妤后半夜里坐着睡了一阵,到这儿正好还清醒着,待刘玉洁走了又自己趴在小凳子上看起了书。
未曾想这书一看起来,精神是越看越清醒,左右补觉也只能补到十一点,再躺下也睡不了什么名堂了,想着不要一直在旁边翻书打扰张雪莉睡觉,介明妤干脆起身把书带去学习室自习。
黎越和贺珊已经按站里安排开始脱产复习,介明妤进去时,两人都抬头来看她。
介明妤笑了,说:“你们俩也太不专注了吧?”
贺珊也笑,答道:“突然让脱产,本来不紧张的,一下也慌了,哪儿那么容易进入状态啊,一上午什么也没看进去。”
黎越没说话,但看介明妤的眼神就好像是有话要说似的。介明妤在黎越旁边两个座位处坐下了,特意多看了黎越一眼,她却没作声,只朝她笑笑,便又埋头去做自己手里的卷子。
介明妤也就扭头回来看书,没看一会儿,黎越忽然探过身子来,戳了戳介明妤的胳膊:“明妤,我看看你们考什么。”
介明妤把自己正在看的那本教材递过去,顺势垫着胳膊在桌上趴着看黎越翻书。黎越翻书翻得煞有介事,介明妤却看得出她的敷衍,果然她翻了没几下,就迅速地往书页里掖进了一页纸,然后合上书递回来,说:“题还挺有意思的。”
介明妤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贺珊那边,见贺珊没注意她俩,才说:“我看还是你比较有意思。”
她说完,揪着黎越夹纸条时特意留在外面的那点儿小尾巴打开书,黎越急就章的一行小字也依然工整:“我和靳让排知道了,所以才突然让脱产。”
介明妤有些吃惊,昨天晚上熄灯前点名都还一切如常,要说被发现,一定就是昨天夜里那班岗哨时发生的事。在她看来黎越和靳阳都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况且当时还有朱予桐那个十万瓦的浴霸在旁边看着,这俩能干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被排长看出来他们在谈恋爱?
是了是了,大晚上的警卫连的男兵出现在通信站小值日,这就已经够被判谈恋爱了,哪还需要什么出格的。
介明妤从鼻子里短促地呼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黎越,眼神里既有同情又有惋惜。末了她又想,黎越既然没说别的,那看来目前的情况应该也还不算差,又用口型跟黎越说了句“宽心”。
碍于这会儿贺珊在对面坐着,一切都只能等到中午再细细叙说,介明妤把纸条上的字仔仔细细涂了,压进自己那叠草稿纸里去,这才终于继续了复习。
到了上午收操的时间,介明妤正想拉着黎越说话,学习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刘玉洁站在那儿一手把着门把手,一手扶着门框,一看介明妤在里面,她一脸“你果然在这儿”的表情,说:“介明妤,我跟站里请示过了,你暂时不脱产,尽快把朱予桐带出来,兼顾秦雪。”
这一出安排着实不算高明。
直到中午吃了饭回来,介明妤才得以和黎越一起猫在晾衣房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个仔细。
原来是巡逻哨的两个哨兵先来通信站这边签了哨本,又转到警卫连,恰好那边小值日是靳阳。昨天夜里风大雨也大,靳阳一看哨本上娟娟秀秀的“黎越”二字,放心不下,就拿哨位上的电话打了过来。
偏巧通信站小值日的电话是小号,要是不通过总机转接就只能接打大院范围内的电话。更巧的是昨天夜里楼上女兵宿舍一个厕所的水阀坏了,排长打电话到小值日让送一个扳手上去,半天打不通电话,只好打到总机问是怎么回事——以往也不是没有人站哨的时候利用总机转电话给家人朋友的。
说到这儿介明妤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昨天晚上张雪莉是接了排长的电话来着,接完电话她还出去给小值日捎了话,而自己当时忙着看书,竟然一点儿也没留意其中的内容。
电话没通过总机转,要知道是跟谁通话就得去程控那边查。刘玉洁没惊动任何人,显然是想在她这儿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说不上靳阳是胆子大还是蠢,黎越这边本来打算死也不松口的,但他却好死不死地在几分钟后又一次打来了电话。上一个电话挂得匆忙,他直觉是要出事了,本来想再跟黎越核实一下,没想到那时候排长已经亲自到了楼下,这通电话成了上赶着来认罪的。
黎越说完故事经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又说道:“不过也都还好,排长说能理解我们,这次就不往上报,也不告诉警卫连那边。只是让我们最后这一个月都不要联系了,好好考试,否则再让别的领导知道了,她也不帮我们兜着。这不是找了个由头把我的班和哨都停了,我现在唯一……唯二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你和秦雪,我们说脱产你不能脱,你说帮我上班,站里却要求只能兼顾秦雪。”
介明妤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也别想那么多,既然脱产了就好好复习。秦雪那边我会‘视如己出’的,放心吧,什么兼顾,我徒弟赶明儿就能放单了,我至于兼顾秦雪?我一定尽全力。你也别担心我脱不脱产,那会儿你也看了,我考试那些题又不难,你对我有信心些。”
“好。”黎越笑得有些勉强,从介明妤早上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就笑得不太自在。
介明妤只得又重重地抱了抱她,说:“好了,你真的别想太多,好好加油考试才是要紧事,回去休息吧,捎带替我把朱予桐叫出来。”
朱予桐正在宿舍里写作业,听见副班长说她师父找她,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出门向师父报到。
介明妤站在新兵宿舍门口,见朱予桐出来,还没等她那声师父叫出口,就把她拽进晾衣房里,带上了门:“昨晚的事,你口风紧一点,不要跟你同年兵当个八卦讲出去,知道吗?连秦雪都不要讲。”
黎越敢当着朱予桐的面跟靳阳通话,是信得过介明妤的徒弟。虽然介明妤知道朱予桐做事有分寸,但也不得不再跟她强调一次以防万一。
朱予桐猛点了几下头,看向介明妤时眼睛亮亮的:“我明白的。”
她这眼神倒看得介明妤有些糊涂了,但稍回味了片刻,介明妤似乎也明白了——她这徒弟,八成儿是像去年的黎越一样,也有了喜欢的人了。
介明妤失笑,习惯性地一把把朱予桐的发顶揉得稀乱,说:“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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