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追了过去。
巷子内远不及外面的广场上喧嚣热闹,一进入这里就仿佛进入一个无形的结界,四周一下幽暗下来。
巷道很窄,两边稀稀落落亮着几盏路灯,路边的铺面都年代久远斑驳破旧,有几家服装店和小餐馆还开着门,还有再就是那些所谓的十元休闲按摩店。这样的休闲屋内灯光大亮,穿着短裙的女人翘着腿根在玻璃门后嗑着瓜子聊天。
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一眼望去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龙芷澜不禁松了一口气。
是花眼了吗?
肯定是。
她对自己说。
她转了个身准备离开,然后,看见对面街角的店面门前蹲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体恤,身影隐在阴暗里,宽肩细腰,看起来很瘦,露出来的手臂却颀长而精壮,暗褐色的肌理,筋肉结实强健,在阴暗的光影里凹凸迭映充满暗藏的张力。
他蹲在闭合的卷闸门前,脚边放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边缘破损。
卷闸门看起来有些问题,他用钥匙弄了半天也没打开,手头的动作渐渐有点烦躁。
龙芷澜的脚像被定住了般一步也不能动弹,有股力量牵扯她向后逃开,可又有个声音督促她向前走过去!
——过去,揭开这个最让她恐惧的谜底!
不要紧的,她对自己说,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广场,广场边就是大道还有巡警,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一步步走过去,伸出的手才发觉竟微微在颤抖。
手轻轻触到他的肩膀。
那个人没有动,继续埋头鼓弄着闸底的锁。
她咽了咽,说,“你……”
前面的男人开口道:“滚,老子阳痿,一边做生意去。”
阴影
龙芷澜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背对着她的男人站起来,身形霍然高大许多,龙芷澜瞬间瞪大眼睛盯着他。男人转过身看见她微微一怔,然后轻轻皱了皱眉。
夜风从他们之间无声穿过。
龙芷澜动了动嘴唇,喉头一片干涸,居然什么声响都发不出来。
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极了,动听中透着一股能耳朵叫醒的爽劲儿,“哥,这哪来的妞?”
说着一个年轻女郎款款而来,袅袅娜娜地站到他们中间,高挑的身段,紧身t恤配着低腰露脐牛仔裤,并没有漂亮到十分,但有一双勾魂的丹凤眼。此刻她正用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地上下打量着龙芷澜,然后轻蔑地笑起来,“呦,这么漂亮,不会是出来卖的吧?居然都卖上门来了,真是够贱的!”
龙芷澜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冲到头顶,脸色倒刷得变冷,她一言不发抿唇盯着对面的男人,他倒如刚才一样,微蹙着眉头,没什么情绪地打量着她。
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就连目光也全然陌生,记忆里原本苍白清俊的脸庞变成暗深峻刻的轮廓,头发一看就许久没有打理,凌乱散落在肩膀上,一道大约两寸的伤疤从左边的脸颊狠狠划过,把这张脸原本的气质全部毁坏,显得冷酷峥嵘。
这不是当年与她初遇的傅以宁。
那时的他很瘦,近乎骨瘦风轻,脸上总带种淡而沉致的书卷气,让人既感到舒适又感到向往。
那时的傅以宁虽然一无所有,却有种骨子里的儒雅和清峻,即便贫困也未曾落魄,即便挫败也不堕俗流,似乎没有任何事能磨灭他卓尔不群的清傲,尽管这股傲气通常表现出来很谦逊。
可眼前的男子却浑身上下一丝傅以宁的气息都找不到了。
他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落拓和粗糙,他身上带着傅以宁不可能有的伤疤和污渍,看人的目光既炯然冷漠又阴沉慓悍。
这是一个匪气十足的男人,他和周围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很配,可以想象他是那种长久混迹于市井如鱼得水的草根,他和傅以宁简直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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