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床顶上素色的莲花枝,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接着帏帘被掀开,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靠了过来,修长的手搭在她的床榻旁,很关切的问道:“阿雨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他的眸子里是快荡出来的柔情似水。
元嘉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回想起从前的事她就头痛欲裂,而这个叫周秉文的男人这时总会在她身旁,他修长的手指会轻轻按抚住元嘉疼痛的额角,柔声宽慰她,说他与她是感情甚笃的未婚夫妻,前不久赏花春游时被惊马撞了才会昏迷不醒,但是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还有他。
元嘉很冷静的以旁观者视角审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他给她的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以至于她可以断定她从前绝对不认识这个周秉文。
但他作为一个男人,或者说作为一位夫君,已经是十分够格的了:周秉文身份尊贵,是东乐城的城主大人,深受百姓爱戴;周秉文性格温和,对她更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周秉文还很尊重她,一举一动言行恪守周礼,绝不逾矩,在她与他娘亲冲突时,坚定的选择她,好好的爱着她,守护着她。
虽然他总是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迷离眼神望着她,不准她穿艳色衣裙,喜欢她戴一层轻薄面纱挽着眼对他笑,晚上与她做伴时也总会低声喊着“阿烟,阿烟。”
只不过,要想成为她的情人,这点程度可不够。在周秉文看不见的时候,她挑剔的,我行我素的想着。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元嘉无所畏惧。
周秉文不是不准她进入书房吗?那她偏要,还要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进去。
挑了个周秉文外出巡察的良辰吉日,元嘉特意穿了一身宝蓝的银纹蝶宫裙,推开了那扇对她紧闭的大门。
有一幅美人像被人精心侍奉着,端端正正的摆在正墙上,泛黄起皱的纸张显示着它悠久的年岁。
画中人不过也就中人之姿,但一双杏眼下缀着一颗泪痣,看人时就显得雾蒙蒙的,我见犹怜。
案上香炉缓缓燃烧,掉下的灰烬弄脏了原本整洁的地板,也模糊了元嘉的眼。
凭着第六感,她打开了一扇隐藏着的铁门。
一扇隐藏着的,由鲜血,白骨,谎言和追忆交织形成的铁门。
…变态。
元嘉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待在这个令她作呕的地方,她虽然觉得自己其实应该用什么东西狠狠铲周秉文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顿,然而形势比人强,她一个弱女子,赶紧出逃才是真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然后,她就毫无意外的被气急败坏赶回来的周秉文抓住了。在明媚的白天,元嘉被穿上阿烟的遗衣,与心心念念的周秉文举案齐眉;在黯然的深夜,元嘉被一道又一道灌下苦涩的药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她的自我认知。
我是阿烟吗?我是阿雨吗?我是千千万万个笼子里的少女吗?
不,我不是,至少,我不是,也不应该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元嘉的坚持彻底惹怒了扭曲的周秉文,这位一向冷静自持,被誉为端方君子的城主大人,在看到她坐在铜镜前,试图用簪花钗尖剜掉自己眼下的红痣时再也崩不住了,他扑过来狠狠掐住元嘉的脖颈,又在看到她呼吸困难时不得不停下手,将她丢在花楼里“反省”。
看你宁愿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阿烟,在我的兴趣没有消失之前安安稳稳当个花瓶。
元嘉选择了第三条路。她改变不了大环境,但她可以作主自己。没有锋利的刀叉,还有轻薄的瓷器。
来吧,她早已作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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