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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现在老三死了，却留下了四个半点儿作用都没有的孩子！女娃还好说，回头送出去了，好歹给大孙子攒点儿聘礼。可那两个半大小子有啥用处？还不是吃白饭的！说不得将来，还得花一笔银子给他们娶媳妇儿！

老三媳妇也是个鬼精的货色，眼瞅着就要病死了，偏偏还吊着一口气，要老大答应照看那几个小的。老大家没有孩子？这不是为难人么？

季老太太越想越生气，“季长宁好歹还干点活儿！季长歌是全村出了名的懒货！老大啊，当初就该送你去读书，要是你出息了，小元也不至于连间好的屋子都没得住！”

季大伯也叹气，但他脑子不好使，老三能考秀才，他去了就是浪费银子。

“娘，你说要不咱们……”季大伯压低了声音，“反正当初也没个见证人，三个孩子哪儿能住这么多房？我养着他们，就算是亲侄子侄女，也没白养的道理啊！”

“你的意思是……”季老太太满脸期待，“没错，反正也没人知道老三媳妇临死前说了啥，明天咱们这样……”

☆、闹分家

季长歌第二天就开始活蹦乱跳了。早上天还没亮，季老太太就嚷嚷着让季长安和季长宁去干活了。

早饭是季长宁煮的，他们只有两根红薯，大房和季老太太他们是要喝红薯粥的。季老太太没见着季长歌，在院里骂骂咧咧：“哎哟真是要了老命了！这是要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呢！”

季长歌爬起身来，推开了窗户，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她昨晚只吃了两根红薯，对于经历过末世的人来说，饥饿是很要命的事！

“阿奶你骂元哥他们干啥？元哥也太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家里的活计都不用干了！阿奶，让他吃红薯去，阿宁和我大哥吃粥！”

“我说的是你！”季老太太气得瞪眼，“还不快去干活？去割草回来喂猪，不然你等着饿死！”

现在她就快要饿死了，好吧？

然而季老太太满脸凶狠，季长歌耸耸肩，拎了个菜篮子，拿了把镰刀就出门去了。

季家养了两只猪，大房那三个孩子宝贝疙瘩似的，季老太太自然舍不得让人去割猪草喂猪的。这些活计平时原主没少做，也算熟悉。

季长歌顺着记忆去割了猪草，回来路上却发觉路上不少村民都眯着眼睛看她。季长歌没在在意，结果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季家门前围了一圈人，个个儿脸上都攒满了兴奋，暗搓搓地等着看好戏。

屋内传出了哭闹声，季长歌在外头一听，就知道那是季长宁的声音。

季长宁不是个安静的人，她泼辣折腾，最是个混不吝的。眼下她正扯开嗓门大吼大叫：“阿奶你这是要我们四个小的去死啊！前脚阿娘才没了，阿奶你就急着把我们给赶出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四个被赶出来了，还有活路吗？我看倒不如我找块风水好地吊死算了，也好给我阿爹阿娘作伴……呜呜呜，没良心啊，当家的要逼死侄女了啊！”

季长宁话音刚落，里头就传出了季老太太太的声音，“呸！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一个老太太都是靠着老大家养活，哪儿还能拉扯四个孩子？你别在这里闹腾，赶紧滚出去！看着就烦心，你们家大妞儿才从乱葬岗回来，前短时间老三和老三媳妇又没了，我这老命迟早要被克死了！我养活不了你们，你闹也没用！大不了把里正给叫来，我也不怕你们！”

季老太太太素来都是个不要脸面的人，她讨厌三房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了。但三房的大人才去了，转头老太太就将四个孩子给赶出家门，未免有些不厚道。

不过季秀才家大妞儿确实是命硬啊，听说以前就有老道士给她批过命，说什么这是大富大贵的命运，不过这命格太贵重了，农家是压不住的。季秀才家疼闺女，没将大妞儿给送走。本来以为是老道士随口糊弄人的，结果夏末那会儿，季秀才忽然就去了。紧接着季秀才的婆娘也跟着去了，这季家村的秀才家，转眼只剩下了四个没长大的孩子。

更叫人不敢相信的是，季家大妞儿被带回来的时候分明没气儿了，结果今天就又能去割猪草喂猪了，这怕不是中邪或者鬼上身啦吧？

“长宁啊，不是大伯不心疼你们。你瞧瞧大伯家也有仨孩子啊！你大哥也快到娶媳妇儿的年纪了，你说你们这一家子在，谁还敢进门来？大伯有大伯的苦衷，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大伯，你们搬出去住，转头大伯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照样往你们家送，你看这样成不？”季大伯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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