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就说:“可不是这个理儿吗?闹了一宿,要不是后头季元说困了,估计还要闹腾下去。一会儿骂你大伯,一会儿骂你大伯娘,骂完了又骂底下那两个姑娘,就季元是没错儿的,其他个,人人都是罪人。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她嗓门儿大?”
因着和季长歌相熟,李荷花对季家那一家子是十分没有好感的,骂起来也很是干脆。
季长歌附和了两句,说起正事儿来,“……就是挣两个零花,那柿子饼味道是真不错,好歹挣这一笔,别便宜了人家去。你要是不忙就过来,要是有别的事情做,那还是先紧着你自个儿的事情去!”
李荷花马上说道:“我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做去?这秋收过了,家里前前后后都有我娘在,我就在家干坐了。你来了正好,也别说什么零花不零花的,纯当是我去帮你的忙了!咱们俩关系好,你家过的什么日子我还不知道?瞎计较什么!”
她这是不肯分银子的意思。
季长歌自然是不答应的。她握着李荷花的手,言辞恳切,“我知道你好心。不过该分的还是要分,不然我成什么人了?不就是白白占了你便宜?荷花,咱们情同姐妹,别的话我也不说了,这就是去挣零花的,你要是愿意收钱,那就来。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不敢再找你了!”
她犟起来,那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李荷花还想说些什么,季长歌又说道:“何况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挣着钱了?说不定压根儿就没人喜欢这些山野玩意儿!我可说了啊,要是挣不着钱,你就当是和我们白跑了一趟的!”
李荷花想了想,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背的意义。她只能敲了敲季长歌的额头,无奈说道:“真是没办法,啥时候开始去?我去和我阿娘说一声!”
“现在就可以。”
李荷花擦了擦手,进去和李大娘说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背着背篓出来了。她的背篓里还带着一把小刀子,正好可以用来削柿子皮。
季长歌和李荷花往山上走,李荷花还有点儿害怕,“你们不会每天都往山上跑吧?那也太不安全了!长歌,我可跟你说了,这山上能别去就别去,我阿娘都说过了,咱们这一块儿没少野狼野猪,犯不着为了几个银子,把命给搭进去了。”
李荷花是十分不赞同季长歌兄妹几个往山上跑的,就算日子过不下去了,也没必要冒这样的险。何况季长歌手头还有不少银子……
“你每次去市集卖的东西,不会都是从山里来的吧?”李荷花瞪了瞪眼。
季长歌说:“不用怕,我有办法对付那些野狼野猪。不过你可别和你阿娘说,不然她铁定得过来训我!这条路没有野兽的,阿宁和大哥已经进去了,我会保护你的!”
她没有考虑到李荷花这是头一次进山的问题,是疏忽了。
所幸李荷花虽然害怕地攥紧了她的手,却是没有马上转身往山下跑。季长歌只觉得心头一阵温暖,李荷花是得多信任她,才敢和她进山!
这会是她一辈子的闺蜜!
季长歌心里想。
来到柿子树下,季长宁和季长安已经各自摘了满满一背篓的柿子了。树下堆着一小堆柿子,是他们的背篓放不下了,等着季长歌来装的。
季长歌把背篓放下,在树上打柿子的季长宁往下瞥了一眼,叫了一声“荷花姐”,又继续拿着棍子打枝头的柿子。
季长安负责在树下捡柿子,见了李荷花,只是憨憨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李荷花蹲下来将柿子往背篓里捡,压低声音和季长歌说:“阿宁这脾气好像变好了些……这样挺好,我阿娘总说她太泼辣,怕以后嫁不出去哩!”
季长宁竖起耳朵听李荷花说话,闻言撇撇嘴,哼了一声,打柿子的力道瞬间变大了许多。
季长歌抬头看了一眼别扭的季长宁:“那有什么,咱家里养得起一个阿宁!嫌弃她脾性不好的,咱家还瞧不上呢!阿宁都是为了家里好,要没个脾性烈的,大房的还不得骑到头上来作践?”
季长宁马上就想到了前儿季元来找茬,被季长歌被暴揍一顿,结果闷声不敢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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