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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眼（第2页）

霍斯年：“行，那咱俩折算扯平了。”

扯平？这次姚念反应比较快，没有被套进去：“怎么能算扯平了呢？你都把我坑过来了，你这个项目一看就不简单……“

霍斯年：“行吧~今天晚上我请客。”

姚念：“这还差不多。”刚说完就觉得不对，“不对啊，本来就是你要给我接风，怎么就是还人情~”

就这样一来一回，霍斯年逗了逗她。

姚念不喜欢去米其林吃火锅，火锅肯定是那种市井的好吃。但霍斯年是大老板，会更在意隐私。想象下，两人坐在网红火锅店里，突然碰见个下属，也是很尴尬。更何况，他们俩现在这关系，姚念觉得，还是不能让公司其他人知道他俩认识，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感觉还是不应该让别人知道。

但在这里吃饭，着实很拘束。姚念想，她就是做不了贵妇的料。这里上的是最好的食材，每上一道菜，服务员就介绍一个，然后在旁边帮忙涮菜。属于火锅独有的惬意和自由都没有了。他俩刚要说几句，服务员就把涮好的菜放碗里，然后她又要对服务员说句谢谢。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叫他们一块把食材上了，他们自己涮了。服务员还很倔强，说他们可能掌握不了火候；是可忍孰不可忍，说来自C市的人不会吃火锅，这简直是侮辱。最后还是把服务员请出去了。

从这里开始，他俩才能正常的聊会天。

霍斯年：“你也来了几天了，公司啥情况你也知道了。下周就要汇报了，你打算怎么办？”

姚念和霍斯年现在的关系很微妙。姚念在想怎么回答霍斯年的问题，也在仔细的揣摩和摸索两个人的边界。两人在T国的关系，相当暧昧，姚念又救了霍斯年一次，拿捏不好，会出现很多越界的行为。当上下级，一旦产生了超越工作外的感情，有些工作就不好推进了。若一旦传出了桃色的新闻，牵连出她俩之前发生的事情，对姚念职业的发展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没有人会去指责霍斯年，顶多说男人本来就好色；但会有很多人站在对立面，对姚念口诛笔伐。人人都是肤浅的，没人会在意当事人为人处世，人品能力，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揣度他人人生。

姚念也想过，也许自己可以跟霍斯年发展成其他关系，比如男女朋友。但这一念头一出现就被掐灭了。在T国一瞬间的暧昧，只是因为在T国。在正常的职场环境，姚念根本不可能让那个这种事情发生。她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也不相信会有霸总爱上我的套路出现在生活里。更何况，霍家的背景之复杂，不是她这种人能够应对的。所以T国发生的一切就让它湮灭在T国。现在的姚念，只是霍斯年的下属。她应该跟霍斯年保持在私人关系上的距离，却要拉近工作关系上的距离。她再次跟自己强调告，他们存在阶级上的差距，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保持清醒。

姚念这时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道：“我仔细看了下资料，最近也找王晓斌沟通了下，在现在的状态下，确实只能呈现这个报告。所以下周一的汇报，我打算也就上原来的报告。”

霍斯年也放下手上的筷子，思索片刻道：“这个做法会对你很不利。”?

姚念点点头，说：“我打算祸水东引……”

霍斯年很是好奇：“怎么个祸水东引法？”?

姚念开始解释道：“祸水东引，其实也不太恰当。这么大个项目，只投资一个部门肯定是做不出来的；需要市场、设计、成本、运营、法务还有财务等等部门协调合作。投资部是根线，要把他门串起来。我想把这个事情提出来，让各部门都参与进来，专业讨论的重点。到时候讨论的就不是投资行不行，而是投资上报告，报告中每个部门的专业部分行不行。这样，我们才能获得一个充分思考和论证的方案了。”

霍斯年对这个方案是认可的，但却觉得操作难度有些大：“想法是好的。但想让各部门都配合你，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姚念继续说道：“确实有难度。但第一步就是把这个问题暴露出来。暴露出来了才能寻找解决办法。首先要明确需要配合的部门，确定每个部门的牵头人，然后再制定计划，一个层级一个层级的细化执行方案。投资方案，各部门之间工作都是互相关联的。市场决定设计，设计决定成本，成本影响收益。到时候每个部分的方案都拿出来公开汇报。这个时候，各部门可不想被其他部门拖累，因此整体矛盾方向就会转化。利用这个矛盾关系，让各部门之间不断地发现方案中的问题，最后得到的方案就会比较完善。”

霍斯年看着姚念，眼神复杂。他在心里又把公司的情况过了一遍，现在公司的团队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大家都在等，等父亲更明确的信号出来。因此，想在这个时候调动人去做事情很是艰难。他是被父亲推到风尖浪口上，而他又把姚念推到了众矢之的的位置，可能要面临很多针锋相对的场景。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把她拉到这趟浑水里。他只能尽他所能，去保护她。

经过一番思考，霍斯年说：“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姚念摇了摇头：“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下属交了一个这么烂的报告，确实应该要发脾气的。”

看着霍斯年有点迷惑的表情，姚念继续道：“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才来，是可以不用理会公司内部的人际关系的。以我这种新身份，最适合用来打破原有的平衡，让各部门回归到自己专业的范畴。我将成为了划定各部门工作边界的那个人……”

霍斯年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可我怕成为众矢之的，会面临困境。”?

姚念却很坚定的答道：“是众矢之的，还是焦点，那就要看怎么处理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是个很纯粹的人，纯粹的就只是想把这个项目做好……”

对于女性的教育，总是强调了太多的柔弱，顺从，很少有教育告诉女孩子，可以直面问题，可以针锋相对的却解决。不是虚张声势，而是从容的直面。霍斯年感受到了她的勇气，她有勇气，去面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矛盾，不逃避，不推诿。

之前他对她是不是能胜任这个工作还带着强烈的怀疑，但看她现在这样子，他多了一份信心。

霍斯年笑了，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姚念重新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回答道：“不是我怎么想到的，是好的团队就应该是这么推进项目的。”

霍斯年：“那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们能认可你呢？“?

听着这句话，姚念就突然傲娇的坐吃身子，摇晃着脑袋，自豪的说：“我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为什么不认可我？”

霍斯年听着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对啊，她就是个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这一刹那，她自信得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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