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爱国与杨立华一路跑到沈阳后,两个人还真踏踏实实地过上了两年。但杨立华终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整天与东北一帮朋友们又开歌厅、又开舞厅的,又干起了老本行,后来不知为什么,竟然与原来砸她场子的乔海龙混到一起。杜爱国也受不了杨立华这个水性杨花的性格,一赌气就搬出了杨立华的房子。自己也没脸回去见杨立芬和孩子,就在沈阳依靠打个零工为生,没事儿就喝酒、打牌,结果不仅喝出了肝癌,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自己走投无路,又回去找杨立华,而此时的杨立华早已是成功女强人的模样,围着她的男人和女人也是趋之若鹜。当她看到杜爱国混成了这般模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自己不但毁了妹妹的家庭,还害得杜爱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着杜爱国黑瘦憔悴的样子,自己还纳闷,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家伙。她出面与杜爱国的债主谈判,债主的意思是,没钱就卖器官,反正杜爱国也得了肝癌,早晚都是死。杜爱国有气无力地说:“那这样,我临死之前想回趟老家,看一眼家人和孩子就回来,是死是活由你们处置。”
这债主是个黑胖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边说:“那不行,万一你跑了就不回来了,我上哪找你去啊!”
杜爱国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杨立华。杨立华知道他心里还放不下杨立芬和孩子,就对黑胖子说:“他欠你的30万,我先给他垫上,他要不回来,你也没有损失。”
黑胖子说:“30万那是本金,现在利滚利都有50万啦!”
杨立华也是骑虎难下,再加上旁边都站着自己的小弟们,只好放出豪言:“剩下的,他不还,我替他还,富丽华KtV那是我的产业,我不会欠你这点儿小钱!”
黑胖子咧着大嘴,笑着说:“好,华姐既然如此爽快,那兄弟就信你一回。一个月后,我来收账。”说完带着一帮小混混呼啦啦出门走人。
杜爱国见人走后,扑通跪倒在杨立华脚下,说:“立华,你放心,我回老家看一眼立芬儿和小玲,我就回来。”
结果,这杜爱国一走,两个月杳无音信。黑胖子三天两头过来捣乱,杨立华没辙,只好又给了他20万。但底下这帮小弟们气不过啊,一个说:“华姐,咱们不说钱的事儿,杜爱国这孙子也太不讲义气啦。”另一个说:“华姐,不行我们哥几个回老家把他给抓回来。”
杨立华思寻两天,想自己现在也混得可以了,就决定回老家看看。就这样,带着两个小弟坐飞机直接飞到了省城,又租了辆车回到了杨家沟,见家门已经紧锁,就找到了赵铁山。快70岁的赵铁山,老眼昏花、耳朵又聋,说了半天才认出眼前衣着光鲜的女人就是杨立华。赵铁山激动地泣不成声,一句孩子、一句闺女地叫个不停,站在两旁的两个小弟都以为这是华姐的亲爹呢。
两个人坐下来后,赵铁山把这二十年杨家的变化说了个大概。杨立华知道杨立芬去投奔了杨立娟,就直扑到杨立娟的家,到杨立娟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而这天晚上就是杨立娟带杨俊伟去与陈卫国吃饭的那天晚上。那天吃完饭三人不欢而散,杨立娟让杨俊伟先回家,说自己晚上还要回集团加班。而杨俊伟并没有回家,给杨立芬说自己第二天一早坐火车走,晚上和同学一起住宾馆,就不回家了。其实他是去了周青家,两人难舍难分、卿卿我我,热烈激情了一整晚。而杨立娟也没有回家,她与陈卫国回集团办公室的套间一阵激情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回忆着过往的心酸、谈论着美好的未来,谈到儿子杨俊伟,也谈到了女儿陈洁莹,两个好似一对老夫妻,为儿女们打算着未来。
杨立华就在这天晚上九点多终于找到了杨立娟家。杨立芬一开门,也差点儿没认出来,看出是杨立华后,两姐妹又是抱头痛哭了一场。毕竟血脉相通,杨立芬早已不恨杨立华啦,亲切地询问了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杨立华终究过不了这个坎儿,一遍一遍地说自己对不起杨立芬。两姐妹一点点儿把话也都说开了,杨立芬把杜爱国的事儿从头到尾向杨立华学了一遍。杨立华也向杨立芬说了杜爱国本来就已经得了肝癌,这次回来就是最后看她们娘俩一眼。杨立芬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激灵,原来杜爱国本来就有病,也就怪不得杨俊伟误杀了他啊。她叹了口气,说:“二姐,这人啊,就是命,谁曾想这事儿赶事儿,竟成了这个结果。”
杨立华说:“立芬啊,可是为难你啦,这些年都怪我啊,把你给耽误啦。我看啊,你还年轻,刚30出头儿,有合适的再找一个,下半辈子还长着呢。”
杨立芬说:“二姐啊,我这命不如大姐好,性格也不如你硬,这辈子啊,我就守着小玲过吧,等把她扶养成人,我也就完成使命啦。”
杨立华说:“看你说的,你这回在大姐这儿,好好保养保养,说是大姑娘也有人信啊。”
杨立芬说:“二姐,这回你回来,就多住些日子吧,我们三姐妹也终于团聚啦!”
杨立华说:“立芬啊,我不想见大姐了,我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沈阳啊!”
杨立芬说:“二姐,我忘了告诉你了,明天一早小伟坐高铁回沈阳,你有时间到车上找找他吧,怎么说,他也是大姐的孩子,以后在沈阳还有个照应。”
杨立华说:“这个没问题,回头我也看看这个没见过面的大外甥。”
两姐妹一直聊到了后半夜,这才和衣而睡。第二天一早,杨立华和两个小弟就登上了北上沈阳的这趟列车。刚上车,杨立芬就打来了电话,说:“二姐,你上车了吗?”
杨立华说:“我们刚上车,好不容易买到了一个硬座,我还想问你呢,小伟到底在哪个车厢啊?”
杨立芬说:“二姐,现在你赶紧想办法找到小伟,不要让他和那个外国人在一起,那个人很危险。还有,不要让那个外国人怀疑你,也不要让小伟暴露。”
杨立华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和搞特工似的呀!”
杨立芬说:“张冰给大姐打电话,告诉她不要让小伟掺和蒋云峰的事儿,让她离什么纳森远点。但大姐又不能给小伟打电话,怕害了小伟,我和大姐说了你来过的事儿,所以我想让你去救救小伟。”
杨立华一脸疑问,说:“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杨立芬说:“你就不要问了,赶紧去救救小伟吧!千万不要暴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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