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应景的啊了一声:“是吗?”声音干巴巴的,是我吗?“嗯,这样和你说可能太突然了,不过你肯定也替我们高兴,对不对?”我点头:“是啊,真是太好了。”这个说话的人真的是我吗?我在哪儿?他们是谁?“生气啦?”“不是……”我喃喃的说,摇了摇头:“就是……意外。”“看你的样子是意外的不轻。”老姐在我腮上重重啵了一口:“是不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浩子本来也比你大。”我嘴角弯了一下:“你们……什麽时候……”“啊,打算就趁最近吧,往後更忙也没什麽时间。不过房子可是个大问题,没看到什麽合适的。再说,装修也来不及……不过浩子想赶紧自己创业,所以……”老姐笑嘻嘻的说什麽,我都没有听进去。象游魂一样刷牙,洗脸,换上睡衣爬回自己床上。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身上刚才摔到和没摔到地方都火辣辣的痛起来。我没法再躺著不动,扭开台灯,拉开抽屉找药包。手腕上的表刚才一定碰到了,虽然好象没什麽外伤,不过已经停止了工作。我把表摘下来放在一边,给自己擦药。我居然这麽镇定。这麽镇定。雨の林♂完结♂[ylqbbsxi]感觉胸腔里已经空的找不出心在什麽地方了,我清洁过腿上的伤口,抹上药,包上纱布。刚刚把东西都收起来,秦浩进来了。我关上台灯,安静的躺下来。“小朋。”“嗯?”“对不起,没有早些告诉你……”我说:“没关系的,现在说也一样。”他站在床前,把灯又拧亮。我伸过手去把灯又关上:“睡吧,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有重要的工作吗?”他沈默了一会儿,说:“那就睡吧。”头沾在枕上,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识。眼前是无边的黑暗,风很冷,从皮肤一直到心底,都被这风吹透。一夜里我睡睡醒醒,出了好几身冷汗,衬衣和床单又潮又冷,冰得人难受。做了好多的噩梦,可是一个也不记得。只是醒来时那种惊惶失措怎麽也没有办法忽视。其实……我知道,最大的噩梦,不是闭上眼,而是睁开眼之後。一早他们起来,刷牙洗脸做早饭去上班,我象往常一样赖床不起,听著屋里的动静,一声接一声,还有小声交谈的声音。最後是关门声,一切归於沈寂。我慢慢爬起来,把被汗浸透又暖干的衬衣换了,套上厚外套,拿了手机和钱包,换上鞋子出门。不知道……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待在屋子里。其实他们不用去找新房子,这间屋子里,只是多了一个我而已。坐在车站上,现在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站台上没什麽人,风冷冷的,吹的脸象刀割一样疼。果然象剑平说的一样,降温了。我坐在长椅上发呆,想著过去的事情,却发现记忆好象有些混乱,记不清哪些是旧事,哪些是新事。不知道哪些事是在旧的人生中发生的,也分不清新的这一次生命中,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事情。手机响起来,我接听,是剑平。“在做什麽?起床了吗?”“起了。”“你在……外面?“他很敏锐的说:“今天这麽冷,你还要去哪里啊?”“随便走走。”“中午我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想了想,说:“不用了,谢谢你,剑平。“他笑出声来:“跟我不必这麽客气。注意保暖,可别把皮冻破了。玩会儿就回家去,知道吗?天气一冷你的腿可不能在户外待太久。”“知道了,林母鸡先生。”他笑著骂了我一句,收了线。我动动脚,是有些麻了。要去哪里呢?上了十八路,车摇摇晃晃的向前开。车窗外大风呼啸,街上显得很空,仿佛昨天所有的声音与色彩,一夜间都被大风吹走了一样。转了两次车,我下车时天已经要黑了。迎面走来的人笑著跟我打招呼:“这不是小朋吗?怎麽?回来有事儿?”我机械的回答:“嗯,来看看房子有没有让风吹坏。”那个人笑笑走过去,他走出老远我才想起来他是我的小学同学。我回老房子来了。这里离市区有三十多里路,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电话又响起来,我掏出来看,是秦浩的号码。愣了一下,手指刚移到接听键上,忽然电话屏幕一暗,声音也停了。没电了,我忘了充电。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摸出钥匙开了门。屋里空落落的,堂屋里很暗,老房子就是这样,窗户小,采光不好。自从爸妈去世,我和姐不愿再住在这里,搬到了市区的新房子去住,这里就一直空著。这里有很多回忆,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光,无忧无虑。虽然再回到这里,难免会勾起丧亲之痛,但老姐和我一直也没有想过要把这里卖掉。我打开窗子通风,已经没有电了,但是院子里的手压井还可以用。我去敲邻居的门,借了一缸子水来引源,压了一盆水,又生了炉子,到路东买了方便面来。厨房里还有很多盆盆罐罐,找了碗和筷子来洗干净,煮了面,把肚子填饱。邻家的大娘很热情,说屋里太久没人,不好住,邀我去住她家。我婉言推辞,她又硬是抱了床铺盖来,一直说著柜子里的被褥太久没用了,把东西放下就走。等她出了门我才看到茶几上还有一大碗炒米,一个小筐里装著煮好的蚕豆。我铺开床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灯,风呼啸著打在窗户上,树影婆娑摇动,被路灯的光映进屋里来。让人想起呼啸山庄,似乎有人在敲窗子,说著:让我进来,让我进来。可是我的窗外只有风,不会有谁夜来相会,敲响窗户。我找了一枝蜡烛点起来,抽屉里还有当时没来及带走的东西。一些中学时候的笔记簿还在书架上,两只笔孤零零的在桌角的笔筒里,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估计也写不出字来了。衣橱里还有当地的校服,好些已经过时的当想不想穿的衣服,都胡乱扔著。我把那些衣服抱出来,挨件的叠好再放进橱里去。久不住人的屋子难免潮湿和霉气,衣服上一股泛潮怀旧的气息,摸起来有些太过於柔软,似乎用力稍大一些,就会把它们捏碎一样。桌上立的蜡烛无声的燃烧著,一滴滴的落下烛泪。不知道在寂静中坐了多久,蜡烛烧到了头,火苗跳动了几下,忽然转亮,然後簌的一声轻响,屋里黑了下来。蜡烛灭了,烛泪积了一汪,在桌上慢慢凝固。嫋嫋的青烟升起来,一股失落的味道。从小就觉得这个味道很奇异,现在一个人在黑暗中闻到,更有这种体会。死亡的,绝望的,却又无可奈何的味道。我躺在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只觉得心中平静的很,什麽也不愿去想。在这个充满了童年快乐回忆的房子里,也许父母的眼睛在暗处温柔的看著我。只有我,只有风。我对邻家的说法是,因为一件工作需要安静,所以回来住几天。大婶还和记忆中一样热情,一天三顿倒有两餐给我送来,连下午蒸红薯当点心,都不忘了我那份。并没有老在屋子里坐著,过了两天,风渐渐小了,云淡天高,正是一个晴冬天气。我在小街小巷里闲逛。这里是个半城市半乡镇的地方,地方不算整齐,也不算繁华,但是有种很浓的人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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