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水桃差点叫出声,而木桃的脸色变得铁青,却还是硬撑着道:“你们闯入王妃房中是什么意思?王爷正在里面休息,若是惊扰了王爷王妃,你们担待得起吗?还不出去!”
&esp;&esp;温芍给程寂使了个眼色,趁着木桃和水桃不注意,往后走了两步,等温芍一离开她们二人之间,程寂便立刻上前将她们拿住。
&esp;&esp;顾无惑也从内室走了出来。
&esp;&esp;木桃和水桃这才反应过来,水桃已经要跪下求饶,可木桃却喊道:“夫人,你竟然背叛太后娘娘?那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就背叛了她?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她该……”
&esp;&esp;“她一定会知道的,”温芍打断木桃的话,语气逐渐冷淡起来,“我从来都不想背叛母亲,可母亲可有为我想过半分?”
&esp;&esp;木桃瞪着温芍,这回不说话了。
&esp;&esp;温芍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心情却未有多少起伏,她转而对顾无惑道:“木桃和水桃,还有她们所说的那个仆妇和管事,王爷自行处置便是,我不过问了,至于我从北宁带过来的其他人,眼下大多数还留在瑞王府,他们毕竟还没有做过什么事,王爷从来都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不如便将他们各自分散开,远远打发到庄子上吧?”
&esp;&esp;顾无惑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esp;&esp;若是想杀人,大可以直接将木桃水桃以及所有跟着温芍从北宁过来的人全部杀尽,何必费此周折,不过是想从木桃她们口中试探出到底哪几个人是切切实实事涉其中,免得杀了不该杀的人,只是如温芍所言,那些人虽然没有做什么,但终归是北宁来的,不能再留了。
&esp;&esp;水桃见难逃一劫,这时已经哭求温芍和顾无惑道:“王爷,王妃,这事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我并非是秦太后的心腹之人,事情都是木桃做的,我只是因为贴身伺候王妃,这才避不过去,又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回去北宁……”
&esp;&esp;水桃不比木桃这种刚刚到温芍身边的,她在温芍身边已经有好几年,更是帮着她一起照顾满满,温芍见了她苦苦哀求,心下总归是不忍的,也明白她说的并非全都是真话,也并非全都是假话,总是情有可原,可事已至此,即便她事先不知,是木桃将她拉过去的,她也还是没有来偷偷告知温芍,温芍救不了她。
&esp;&esp;温芍忍了忍,还是与她道:“你以为这就可以回去北宁了吗?杀了王爷之后,我们滞留兴城,不是没有被发现的可能,相反一定会被大肆搜捕,不用说回北宁了,你连性命都保不住。”
&esp;&esp;温芍不忍心再说下去,侧过身子,隐在了顾无惑身后。
&esp;&esp;顾无惑等温芍说完之后,才对程寂道:“木桃和另外两人你去处理了,至于水桃……”
&esp;&esp;他顿了顿,然后看向水桃:“本王放你回北宁。”
&esp;&esp;看着水桃因惊喜而瞪大的双眼,顾无惑继续对她说道:“你去告诉秦太后,她的女儿对她失望至极,再也不会回去了。”
&esp;&esp;四下寂静一片,连水桃的抽泣声一时也停了下来。
&esp;&esp;顾无惑说完之后默默地等了一阵,躲在他身后的温芍没有响动。
&esp;&esp;他知道他替温芍说的这句话说对了。
&esp;&esp;今夜的事,无异于使温芍与秦太后决裂,而温芍说不出口的话,便由他来替她说。
&esp;&esp;这样,他也可以安心了。
&esp;&esp;她永远都不会走了。
&esp;&esp;压下心中那点隐秘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喜悦,顾无惑又出去吩咐了程寂几句话,让他连夜把水桃带出去,然后又重新回到房里。
&esp;&esp;在瑞王府时,他一向是和温芍分居的。
&esp;&esp;若是木桃再细心点,便会觉出异样,温芍怎么可能顺理成章地留他在自己房里休息。
&esp;&esp;到了此时,顾无惑原本也是应该离开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却又重新折返了回来。
&esp;&esp;温芍站在内室的窗前出神,面前是一株没有开花的盆栽,又绿又茂盛。
&esp;&esp;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温芍很快回过神,正要转身去看,却已经被顾无惑从身后抱住。
&esp;&esp;他抱得很松,只是轻轻环住了她的双臂,温芍只需要随便一挣,就能够立刻脱开。
&esp;&esp;但温芍却只是问他:“干嘛?”
&esp;&esp;顾无惑没有回答。
&esp;&esp;半晌之后,温芍稍稍动了动手指,却听他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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