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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余府。门外站了黑压压一群人，各个欢欢喜喜地迎接自家姑娘和姑爷进门。余德音走在前面，姜沉紧随其后，一前一后进了正厅。二人陪着余申说了一会儿话。不一会儿，章氏挺着肚子，带着余德婉走了进来。余德婉的手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一见姐姐，高兴得两眼放光，急忙跑了过去。&ldo;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啦。婉婉想你了。&rdo;余德音抱住妹妹，端详了半晌，笑道：&ldo;是啊。今日归宁，姐姐不得不回来看看你这小淘气。不过几日未见，婉婉似乎又长高了。&rdo;章氏笑了笑：&ldo;这才几日，哪里长得那样快了。只不过是她近日吃得多些，胖了几斤罢了。&rdo;余德音心中喜乐，又仔细看着余德婉，道：&ldo;好像是胖了一些。&rdo;余德婉看了看姐姐，道：&ldo;姐姐，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姐夫没有给你吃好吃的。&rdo;当然不是，其实是没睡好罢了。余德音和姜沉面面相觑。他们二人的黑眼圈都很重。余德音笑了笑：&ldo;许是这几天看账簿，看得累了些。&rdo;余申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以前未出阁时，曾经让她学着打理家务，她屡次推脱，更别说看账簿这种费眼睛费脑力的事了。所以他觉得十分稀奇，叹道：&ldo;看账簿？看来我这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如今嫁为人妇，倒学起管事来了。真是难得。&rdo;余德音道：&ldo;父亲，余府有姨娘操持，我自然可以偷懒。可在姜府，哪里去找姨娘这样得力的人。自然是要多花些心思学习持家之道。姜府人多口杂，产业繁多，打理起来着实需要费些功夫。&rdo;章氏笑意渐浓，道：&ldo;姑娘莫折煞我了。我哪里比得过姑娘聪慧，不过是瞎子摸象，歪打正着罢了。&rdo;余德音道：&ldo;歪打正着，也得有歪打正着的本事。姨娘你莫要谦虚。我说你当得起，便是当得起。&rdo;余申点点头：&ldo;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可不要熬坏了身子。&rdo;&ldo;幸好，有相公帮我，又有得力的账房先生相助，女儿并不觉得十分劳累。&rdo;余德音说罢，看了看姜沉。姜沉站起身来，道：&ldo;岳父请放心，小婿定会照顾好音音。&rdo;余德音转头盯着他：&ldo;你叫我什么？&rdo;姜沉愣了愣，还是答道：&ldo;音音。&rdo;余德音若有所思，轻声喃语道：&ldo;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rdo;姜沉道：&ldo;你若喜欢，我以后天天这样叫你。&rdo;余德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余申眯起眼睛笑道：&ldo;只要你们二人过得好，为父便放心了。&rdo;一家人在正厅用了午膳，余德音照例要午睡，便依旧去自己的以前居住的青霜阁。刚躺下没多久，姜沉就进来了。余德音挪了个位置给他，他也躺了上来。&ldo;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rdo;姜沉突然问她。刚才他就发现她表情有异，只是碍于人多，所以现在才说。余德音犹豫了一阵，终于说道：&ldo;我经常梦到你。&rdo;她坐起来，转头看着姜沉，质问道，&ldo;姜沉，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rdo;姜沉方才还闭目眼神，听见她这句话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如点星的眸子看着她，饶有兴致地问：&ldo;梦到我？梦到我什么？&rdo;&ldo;没什么。&rdo;余德音避开他探究的眼神，&ldo;我之前的梦里，看不清你的脸。但前几天，我终于看清了，是你的脸。而且你在梦里一直叫我音音。&rdo;&ldo;就这样？&rdo;&ldo;就是这样。&rdo;姜沉有些失望：&ldo;我还以为你梦到那……什么了。&rdo;&ldo;梦到那……什么什么了？&rdo;余德音眸光带着几分好奇，侧头盯着他。&ldo;你自己想！&rdo;姜沉别过脸去。&ldo;我想不出来。&rdo;余德音并未深思，顺口说道。等她明白过来，脸瞬间红了一片：&ldo;你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rdo;&ldo;我可什么都没说。&rdo;姜沉笑了起来。余德音手指搅着帕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咬了咬唇，终是说道：&ldo;你太小了，等过几年再说吧。&rdo;姜沉霍地坐了起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可置信地说：&ldo;你说……我小？&rdo;余德音有些着急，怎么跟他说什么，他都会扯到那方面去。她低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解释道：&ldo;我是说你年龄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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