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现代商务版的某朝篡位,看的不是皇嗣和兵权,而是持股份额,以及董事会、管理层的控制权。既然眼下他跟林飞扬已经撕破了脸,而谢简书还是动不了他,那以后大概率还是动不了的。
也就是说,夺权的事其实大局已定,要争的只是那个小女孩儿的抚养权而已。
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余白又想起从前在迷宫里撞见的那一幕。
她是林飞扬婚内出轨的见证人,吴东元很可能会请她作证。
婚外情什么的,对分财产其实影响不大,但拿来争孩子的抚养权还是很有用的,尤其当那个出轨对象曾经接受强制戒毒,关了两年,刚刚放出来不久。
而林飞扬现在的对策显然也是一样,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那就找证据证明对方半斤八两,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都说离婚案会发掘出守法公民身上最恶的部分,一想到要自己可能也得掺合进这种官司里,余白就觉得十分焦虑,宁愿去看那些肝脑涂地的红卷。
等到晚上回到家,她放倒了阿德,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就跟唐宁倾诉,却没想到这人还有更大的阴谋论。
他说:“谢简书现在还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对外一直号称六十五岁退下来,吴东元原来应该也是按照这个时间线计划的吧。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们离了也就离了,现在火候还差一点,那么就只有一个拖字了。”
“你的意思还是为了乐欧?”余白觉得他根本没说到点子上,“他们俩肯定是签过婚前协议的。而且,林飞扬就算婚后拿到父母赠予的股份,也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现在要争的也就是孩子抚养权了。”
唐宁却幽幽道:“他女儿,应该也有股份吧?”
“你要不要这么阴暗啊?”余白一怔,还是觉得不至于。
那个小女孩儿名下有乐欧的股份的确是事实,但夫妻离婚,孩子抚养权的归属一定会成为两人之间的争议焦点,未必是因为赤裸裸的利益吧。
她以为唐宁肯定还有话讲,因为此人只要碰上吴东元的事情,一向就是讽刺值拉满的。
但这一次却是例外,唐宁只是说:“这件事,且看着吧……”
余白不以为然,拉灯睡觉,背身过去说:“什么时间线啊,什么计划啊都说出来了,搞得好像吴东元早就想好了,而且你也知道内情似的……”
黑暗中,唐宁那边却静了一静,片刻才道:“我觉得吧,我好像想起他是谁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余白回过头去等着他解释,脑中已经想到了那一句未解的话:我欠唐宁一分情,事情过去很久了,大概只有我记得了吧。
的确,事情过去很久了。
那是1997年,唐宁九岁,一个深秋的傍晚,正坐在车里等着父亲办完事带他回家。马路对面是检察院的大门,门卫室的窗口外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材料,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唐嘉恒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和几个人一路说这话,经过门卫室,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等到穿过马路,上了车,又朝那里望了许久,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笔和一本便笺,在上面草草写了两行字,对折起来交给唐宁,说:“你拿过去,给那边门口的那个孩子。”
唐宁记得自己点点头,替唐律师跑腿这种事,他做得多了。他拿着那张折起来的纸下了车,出于好奇,趁着过等绿灯的机会打开看了一眼。纸上有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钟占飞律师。
许多年之后,当他坐在法庭旁听席上听着钟律师操一口浙普宏辩,以及后来自己死乞白赖地要给人家做助手的时候,也曾经想起过那一天的往事。但在当时,他只是觉得自己和师父有缘,不曾想到过其他。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记起事情完整的经过——深秋阴霾的天空,干涩的冷风,梧桐凋落的树叶,以及自己走到那个少年面前,把纸条递过去的动作,还有少年眼中一闪即逝的困惑。
“打这个电话,找钟占飞律师。”人家比他大几岁,他反倒比人家老练,说完就转身跑回车上去了。
但直到现在,他才算是串起了后来的结局——正是因为钟占飞的介入,使得那个名叫梁卓的注册会计师结束了一年多的羁押,先是存疑不捕取保候审,又过了一年半之后终于拿到不予起诉的决定。唐律师无意间提过,梁卓因为这一次牢狱之灾离了婚,妻子带着孩子移民出去了。
也是直到现在,他终于想通了其中所有的因果。
全部故事讲完,唐宁调侃:“从前我还一直酸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人家才是真正的高手,隐秘而伟大,简直要谢他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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