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工位上的胡雨桐跟王清歌也正在吃饭。胡雨桐的饭是家里保姆做了带来的,王清歌比较惨,在吃方便面,吃得也没那么认真,一边挑着面条一边聊着天。
“实习期一年,要参与十个以上的案件办理,我们这都快半个月了,一个案子都还没做过。”她有点心急。
“委托书上得有名字才算吧?我们实习证也是才刚领到。”胡雨桐倒是比较想得开。
余白听着他们聊,默默算了下唐宁实习期间的战绩——刑事二十件,民事五件,申请提级执行案件一件。其中公开示范庭一件,人大代表旁听一件,检察院撤回起诉一件,不予批捕四件,不予起诉四件,缓刑两件。他全部参与了阅卷、会见、质证意见制作和辩护词书写,并且在开庭的时候进行交叉讯问和陈述第二辩护人意见。
而且,这些都是在一位菩提老祖风格的师父手底下做出来的。她不得不承认,就连最初那个兴致勃勃研究嫖客长相的菜鸟傻叉也是有点厉害的。
这种心理暗示很是要命,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心态似乎起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而此时旁边的两个人已经换了话题,王清歌正说着她一个同学的遭遇:“……去看守所会见,让实习律师把手机偷偷带进去借给当事人。你说他怎么不借他自己的呢?太恶心了,要是换了我,当天就不干了!”到底是刑侦专业出来的学生,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个头挺高,短发,端的正气凛然。
胡雨桐是码农圈子里的人,虽然是男生,反而长得比较纤细,也没有其他正在当实习律师的同学。只是司考复习的时候在打卡群里交了几个朋友,有不少悲催故事可以分享:“我认识的一个人,说他每天去所里上班就是打coldcall,而且还让他用自己的手机打。这才实习了没几天,他那个号在百度上一查,已经被几百个人标记成骚扰电话了……”
余白听见他们笑,这才回过神。
说好了实习期就是师徒关系,你这又是在想什么?她喝止脑中的胡思乱想,摘了眼镜,站起来打算去给自己倒杯凉水。
才刚走到休息室,手机震动,又是一条信息,还是来自唐宁:
“余律师,你到我房间里来一下。”
“干吗?”她有点抗拒,觉得此时不是很适合共处一室。
但那边已然反问:“师父叫你,你这什么态度?”
她知错就改,立刻调整了一下:“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那边也跟着一本正经,只是提醒:“今天礼拜二。”
余白这才想起来,看了眼时间,水也不倒了,立刻跑回自己位子上,收拾了东西,拿上车钥匙。玻璃隔间内,唐宁也正拄起肘拐,开了门出来。
旁边两人看他们这架势,知道余白要跟指导律师出去,都是一脸艳羡。
王清歌悄悄问了一句:“这是去哪儿啊?”
“当车夫,”余白也低声笑答,实话实说,“送师父去医院复查。”
“哦……”这下两人都不羡慕了。
余白跟着唐宁一路出了立木,心想自己大概也已经成了众多实习律师悲催遭遇里的一个段子,在一帮二十出头的小朋友之间口口相传。
等到下楼上了车,车夫余白把师父唐宁开到医院,挂了号,又一直护送到影像科室门口,刚好就是下午一点开诊的时候。
这一路过来,两人在车上聊的都是那些旧案里的细节。等到唐宁进去检查,余白坐在候诊区还不忘打开电脑继续看案卷。
直到他跟医生聊完了出来,她正看到一份辩护词的高潮处,蹙眉凝神,浑然不觉有人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余白。”他带着些笑,轻唤她一声。
她这才抬头,看着他愣了一秒才回过神来。
“好了?”她问。
唐宁点点头,颇为玩味地看着她。
余白只当没看见那表情,收拾了电脑站起来,又接过他病历本翻了翻,恢复良好,三个月后再复查。
一直等到两人搭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唐宁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我说你刚才看见我,算是什么表情啊?”
“近视眼没戴眼镜的表情啊。”余白回答,只管走过去开车门。
自从实习开始,她从来不接他的招,似乎真的说到做到,就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身后的人却没到另一边上车,反而跟过来,把她堵在那儿了,两只手两条腿,外加一支拐杖。
“师父你干吗?”余白转身看着他。
他不答,靠近了一点在她耳边反问:“老这样有意思吗?”
她差点没忍住,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轻轻咬了下嘴唇,对他道:“不是说roleplay吗?你倒是认真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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