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是懂不懂事的问题,而是这是父亲老朋友所在的学校,对于朋友的委托,重情重义的父亲能把芝麻绿豆大的屁事当作天塌下来。程默无奈,只得接了电话。他至今还记得小班长急切带着哭腔的声音。“程老师!我没作弊!他们都说我作弊!他们都冤枉我!程老师怎么办,我要被记过要被请家长,我爷爷年纪大了,会气死的……我一直在努力读书啊老师,他们……他们这是要毁了我的人生……”……“你手机在吗?”程风的声音传来。程默回神,他不是很想动,脑子也混沌得很,含糊道,“好像在兜里,你找找。”他穿的是一套棉质的运动短袖睡衣,程风看到裤子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口袋,左边那个鼓鼓囊囊地,程风的手就往这个口袋探去。夏天的睡衣薄薄的一层,那手贴着大腿慢慢往下移。这下什么混沌都消去了七七八八,程默整个人一僵,却见程风已经从里面掏出了个东西——一串钥匙。程默顿时想起来,原本他打算睡不着出去转转,吹吹风让自己冷静冷静,但一看时间,还是不折腾了,但钥匙却忘在口袋里没拿。他吞了口口水,迅速说,“那应该在桌上或者床上吧,我去找找。”程风想说“还是我去吧”,然而程默已经站起来了,他起身的动作很急,带动了椅子的椅背,椅子瞬间重心不稳往后倒去,他又手忙脚乱地去扶椅子。程风以为他要摔倒,倾过身子去抓他的手臂,此时程默扶正了椅子,急匆匆回身要去找钥匙。这么一来,两人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一起。程风摔在地上,程默的头砸在他胸腔,那力度像要砸碎骨头似的,程风忍不住闷哼一声。“你没事吧?”程默很快从他身上挪开,半蹲下身看他。屋里没开空调,这边电风扇的风吹不到,从程风的角度看,眼前人的下颌弧度流畅,一滴汗珠顺着那弧度滴到自己侧脸,然后往下滑,一直滑到耳珠。他笑了,就着程默的手往上一撑坐起来,“没事。”最后还是程默在床上找到了手机,他们背靠沙发坐在地上,程默把手机递给他,“你要手机做什么?”程风没接,双手交叉,枕着头往后靠着,“放个歌吧。”程默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点开手机,几秒后,传出一个听似平淡实则刺痛的女声,“别堆砌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深爱了多年又何必毁了经典……”程风:……程默:……那女声还在唱,“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好半晌,程风握拳,假咳一声,“抱歉,没看出来你喜欢听这类歌。”程默面无表情,“我不是,我没有。”女声继续唱,“我爱过你,利落干脆。”程默干脆利落地摁掉了歌曲,声音戛然而止。程默说,“热歌排行榜,自动播放的。”程风噎了下,“你没有歌单吗?”程默理不直气也壮,“没有,要不听你的歌单吧。”程风接过他的手机,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温热的触感缠绕在指尖,又一触即分。程风不知道在想什么,拿过手机后就在页面上呆看了很久。直到程默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啊?”程风恍惚地说,“我在找你的听歌app啊。”“……”程默一言难尽,“不是开着吗?”“啊,哦。”程风机械地点点头,输入自己的账号,放了个轻音乐。“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听听音乐,慢慢地,心就会静下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别总憋在心里,有时候憋久了,就成了心结。”程默抿着下唇,没说话。程风和他说过很多事,家里的事、贴吧的事、性取向的事。他却没对程风说过什么,即便是互相坦诚性取向,也仅仅是因为程风先开了口。程风能将这些不能袒露于人前的说出来,是因为对他来说,哪怕再不愿回首,这些事也只是往事。而提也不能提起,碰也不想碰触的往事,从来不是往事,叫做心结。时间不会治愈往事,但会稀释往事,可心结连时间都稀释不了。过了好半晌,程默低哑地声音传来,“我以前带过那个班的班长……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作弊,我接电话的时候在开车,然后出了车祸。”他闭上了眼睛,破损的车体,嘶喊的痛苦,满地的鲜血,逝去的生命。无法追及,无法挽回。“那场车祸,我姐断了腿,她的男朋友死了。”差一步就成为程筠婆婆的女人红着眼睛,恶毒地咒骂,“怎么死的只有我儿子,你们全家却都还活着?程筠你怎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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