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存芳不赞同道:“凡事量力而行,不能总是勉强自己。”“存芳,”对方将手搭上他的手背,再一点点握住了,“你来了,一切都不同了……”薛存芳方知:原来……自己竟也可令聂徵安心。因休憩了这一场,直至夜里入睡时聂徵也极精神。数夜来同塌而眠,薛存芳早已对枕边人的气息熟稔无比,说来聂徵有一点他极喜爱,他生来体寒,多年前的“水色”之毒更是加重了这一点,已成难解之症。聂徵却是与他截然相反的体热,有如一个天然的暖炉,所以到夜里他总爱抱着对方入眠。……——昨夜,这人真是叫他……大开眼界。他没有睁眼,出声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我在想……”薛存芳看不到,聂徵伸出一只手向他,偏偏在最后一厘凝定了,隔空抚摸着他的轮廓,目中有诸般情潮汹涌,欲要破匣而出,“若是今后的每一日醒来,皆是如此……多好。”这日聂徵去武阳王府办公时,薛存芳执意跟着去了。这人昨夜才……他担心今日对方的身体吃不消。聂徵在书房里做正事,他就在武阳王府的池塘边钓鱼。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钓竿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薛存芳一下子自躺椅上坐直身子,一点点握紧钓竿……还不等他收线,却听不远处有脚步声踱来,水下的猎物被惊动,瞬时一溜烟地跑远了。薛存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聂徵来到了他身后。薛存芳问:“用过粥了吗?”知对方是关心他,可念及这关心是因了什么……聂徵一面感动,一面生出些许赧然,低声道:“用过了。”他又道:“存芳,有一事我想告知你。”却说武阳王谋逆一案,引得皇帝暗暗疑心起匈奴人。按理说武阳王将私兵养在北疆的莽川原,由此瞒天过海,大昭人不知便罢了,匈奴人多多少少总该知道一些风声。何况,要购置十万大军的武器兵马,在中原必然引人注目,那私兵的那些武器兵马,无声无息的,是从哪儿弄来的?皇帝为此质问匈奴而今的单于——呼延墨毒。莽川原可极其临近此人为左贤王时的地界,呼延墨毒只连连推说不知,将责任一股脑全推在了亡逝的乌羌单于身上。皇帝大怒,对匈奴免不了疑虑提防,有意重建剑堑关外的外城。“存芳,你高兴吗?”聂徵问道。薛存芳翘起唇角,点了点头。聂徵道:“你高兴便好。”薛存芳暗暗忖道:皇帝已有闲工夫找匈奴人清算旧账,看来武阳王一案确已被处理妥善。聂徵,也该回京城了吧?相思何解那日原本是薛存芳提出,近日呆在院子里太闷,有意出去走动走动。聂徵应允了,带他到城郊去踏青,是日天朗气清,春光明媚,二人相携一路游赏,心情好极,纵然薛存芳不能亲眼得见大好风光,聂徵也会极富耐心地一一指点、描述给他。日暮时分,二人兴尽而返,在返程途中经过树林里的一条小路,风声吹动树叶飒飒作响,日光映照一地树影婆娑……在这其中,却出现了别的声音、别的影子……随行的护卫首先察觉到异状,勒马驻足,拔刀沉声道:“诸人戒备!”聂徵下意识上前一步,将薛存芳护在了身后。薛存芳听得一阵接一阵簌簌破风之声,埋伏之人竟用上了箭矢!众人连忙拔刀劈砍,被逼只能退后,中箭的马匹长嘶一声,重重跌落在地,扬起一片厚重的尘土,护卫燃放信号烟,在天空中爆出一声清亮的哨响,弥散开异色的烟雾,又有数十黑衣人趁乱冲杀了上来,两方厮杀成了一团。对方俨然是有备而来,人数远多于他们,好在聂徵的护卫皆为禁军和“明衣钦”中的佼佼者,悍勇非常人,两方相持不下,场面一时胶着。薛存芳目不能视,四下的声响又交杂成一片纷乱,全然失了方向和分寸,不得不成了累赘,聂徵带他到角落藏匿,柔声安慰道:“存芳,你在此躲好,不必担心。”薛存芳此时更为对方忧虑,“你多加小心。”聂徵从护卫手里接过刀,拔开刀鞘走了出去。一则是聂徵确有武艺在身,可为助力,二则这些刺客的目标应当是他,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暴露出去,他们的注意力便只会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没有料到的是,这当中竟有人偏偏盯上了薛存芳,绕到后面悄无声息地逼近对方,等薛存芳察觉到时已来不及了——耳畔响起比箭矢来得更为凌厉迅疾的破风之声,是刀!他后退一步,已来不及退到被波及的范围之外,然而阖眼等上片刻,分明听有利刃刺破衣衫、扎进肉体的声音,那一刀却迟迟没有落到他身上,四面随即响起几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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