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钱塘君、哪吒?”见薛存芳一律摇了头,聂玧嘟起了嘴,晃晃脑袋,“我猜不出……”“倘是猜不出来,这糖人可就归我了。”见对方瘪起嘴,眼睛也有往下撇的趋势,薛存芳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制止道,“今日不许撒娇。”聂玧当即敛住了表情。聂徵在一边看得暗暗称奇。薛存芳提醒道:“是《隋唐》当中的人物。”“程咬金、秦琼、罗成?”薛存芳还是摇头,忽而抬眼看向聂徵,“不如殿下来猜猜?”聂徵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答案:“尉迟恭。”“殿下真是聪明。”薛存芳从身后拿出一个糖人,是一个武将的模样,面如黑炭,手持长鞭,正是大唐名将尉迟敬德。聂玧欢呼一声,伸手要去拿,薛存芳绕开他摇摇头,“诶,猜对了的可是齐王殿下。”聂玧抿住嘴,委屈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下是真的快哭了。“想要?去找你的父王。”他又忘了要哭的事儿,回头眼巴巴地盯住聂徵,上前抱对方的大腿,“父王。”聂徵享受了一番前日薛存芳的待遇,一面觉得不合礼数,一面颇为受用。他留着这糖人也没什么用,自然送了出去。“薛黎那儿有罗少保,你可以去看看。”“阿黎哥哥也来了吗?”薛存芳一颔首,“就在巷口。”聂玧连忙冲出去找自己的小玩伴了。薛存芳这才看向聂徵,似是随口说道:“之前带阿玧去茶楼听完了说书的讲《隋唐》,他倒是很喜欢。”聂徵赞同道:“读史可以明智。”“侯爷有心了。”薛存芳又道:“犹记得少时我们几人也曾偷溜出去听说书,那说书的讲的便是《隋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竟还记得……”话他没说完,但聂徵明白他未尽之言。少时薛存芳奉命来南书房伴读,偶有一次几人微服偷溜了出去,到茶馆里听说书的讲《隋唐》,聂泽喜欢秦王,他喜欢罗成,无非是慕少年英雄,偏偏薛存芳竟喜欢在二人看来皆是忠厚有余、韬略不足的尉迟敬德。其余人?他不记得了……为何独记得薛存芳的喜好?……彼时他只道:“我的记性一贯很好。”薛存芳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不放,又说:“殿下公务繁忙,哪怕出去也是和那些官场中人应酬,无趣得紧,今日让阿黎和阿玧他们孩子一起玩,我就好好陪殿下一游。”聂徵顾不得呵斥对方信口污蔑朝廷官员,只觉这话听来暗含深意,不由用探询而迷惑的目光盯住他。薛存芳自然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却佯作不懂。好比孟云钊听闻了今日此行后,也曾用相似的目光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不做什么。”“那可是齐王殿下!”“我知道。”他只是不知道,那晚那么近的看着聂徵,竟发现……他的脸如此像……为何从前不曾发现?那日在宫道上和对方面对面站着,望着那张脸,邀约的话不自觉就出了口。事后也暗暗自省懊悔,齐王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在朝堂上更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孟云钊归根究底只是一介白身,聂徵或许会放过他,而自己作为中山侯不同,更不该轻易肖想齐王。然而到了面对这张脸的此时此刻,他又半分悔意都不剩了。再看对方那冷肃寡合的神色,倒是想看这张脸上显露出更多的表情来。——不知聂徵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他竟不记得了。出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嗜糖之癖那晚聂徵回府时已近亥时了,出去这一趟,玩了个尽兴,小孩的精力耗空,乖乖蜷在聂徵怀里打瞌睡。一行人恰好走到了廊角的灯笼下,小孩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嘟囔,揉着眼睛往聂徵怀里躲,聂徵忙抬起手臂,用衣袖为他遮蔽光源。低头看去,不由略微失神:不知不觉间,聂玧已长得这么大了。待聂徵将聂玧送回房里出来,府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这大半夜的,柳荷生提着一个水壶在花园里,佯装出一副认真浇花的样子,又不经意般一抬头,恰好看到了他。聂徵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等着看对方又有什么把戏。柳荷生见他如此神色,也不遮掩了,捧着水壶走上前来,径直问道:“殿下,今晚可玩得尽兴?”聂徵高矜地一颔首,淡淡道:“尚可。”“那……”柳荷生谨慎地问道,“中山侯呢?”聂徵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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