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坐在奔驰向永安的高铁上,想着2小时后就能够看到老爸,心里很是激动。知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父亲这么久。
出站口,方爸爸很早就在高铁站接她了。顺路,方爸原本在公交公司上班,后因公交公司不挣钱整体工资低,便自个买了辆车跑出租。方爸接上知晓,俩人唠着家常,载着知晓回了家。到家后,知晓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方爸呢?则是一头扎进厨房,知晓喜欢的菜方爸早就备好,就等她到家了。
知晓安心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方爸看到床上酣睡的宝贝女儿,叹了口气,拨出来自己吃的量,默默把其他的打包进了冰箱。
方爸边吃边想,这些年他对女儿的了解越来越少。他对知晓心里是有愧的。
知晓十岁的时候,方爸因为从公交公司离职的事情和知晓妈妈离了婚。知晓妈妈是中学老师,性格比较强势,工作也很忙。俩人是“相亲”认识的,在他们那个年代,没有太多的自由恋爱。妈妈是师范毕业,在那个时代个人条件算好的。出身农村的她一心一意想在城市里出人头地。爸爸是本地人,大专毕业毕业就分配到了公交公司,人也长得帅气。两人当时都觉得对方不错。年轻气盛,就在一起了,没多久就有了知晓,一家三口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随着物价上涨,生活压力逐渐增加。再后来,便有了妹妹知羽。双方父母年纪大了,经济压力也随之上升。爸妈之间的争吵逐渐显现。妈妈一直“数落”方爸没能耐,但是方爸离职她又不同意,觉得公交公司就算工资低至少也是国企。俩人意见相左互不退让,一时赌气就离婚了。那段时间,妹妹每天哭哭闹闹要找妈妈。知晓那个时候已经懂事了,虽然她也希望能有妈妈陪,可她同样心疼爸爸,所以妹妹知羽跟了妈妈,她跟了爸爸。
以前上学的时候,知晓大部分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爸爸周末会抽时间陪她。因为和妈妈在一个城市生活,妈妈时常也会关心知晓的学习,尤其是期末的时候。
后来,妈妈再婚,嫁给了一个离异同事组成了新的家庭。爸爸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如今算是一个小型租车平台的合伙人。挣得虽然不多,但已经没有生活压力。方爸心里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他们分开知晓虽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表现出激烈的情绪。但看着昔日活泼可爱的女儿越来越内敛,这终究还是跟他们离婚有很大关系。他总想找机会弥补这个发女儿,作为传的中国父亲,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因此他决定,趁着女儿寒假好好陪陪她。
知晓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后感觉神清气爽。她起床洗了个澡,去楼下跑了几圈。回来方爸已经准备好早餐。知晓看了看表,诧异的问“爸,你没去上班啊?这都九点多了。”
方爸答道“我女儿回来了,我还上啥班?爸跟你钟叔说了声这两天不去了,爸就在家好好陪陪你”
“不用,爸。我又不是三五天就走了,我待一个月呢。”
“没事,你爸我啊都快泡到工作里了。正好,这马上过年了,好好休息休息。”
“怎么样啊,闺女,大学生活怎么样?”
“就还行吧。我给你说啊爸,我那会不是就收到通知书嘛,到了才知道,我居然是我们班第一,专业分和文化分都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爸爸骄傲道“这有啥,说明我闺女优秀啊。欸,我听说你们大学里有各种各样的课外活动和社团,你加入了什么社团没啊。”方爸这是想了解女儿兴趣爱好。
知晓头一歪说“没有。报名那几天人太多了,我手机又丢了,没赶趟儿。再者,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哎,你呀,还是老样子。”方爸叹了口气。他有点担心女儿社交问题。“手机丢了怎么回事?需不需要爸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找到了。”知晓摆摆手。
饭后,知晓在房间休息,方爸在客厅翻了翻日历。便跑到知晓房间问“闺女,你今天啥计划啊?”
知晓说“没什么计划吧,就想休息休息。”
“也行,先休息两天。想吃啥跟爸说爸给你做。”方爸说完,转身想走又不想走。知晓看出来爸爸好像有事情的样子。直接问“爸,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
方爸支吾说道“那个…你抽空去趟你妈那,再去趟你奶那看看吧,都问你啥时候回来呢。”
知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点了点头道“嗯,过两天我去把爷奶接过来过年。我妈那,年前去一趟就行吧。反正她现在也没空,她不是忙着她那伟大的事业嘛”
方爸不让知晓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母女俩之间有心结,但是背后编排自己的妈妈终究不对。
腊月23这天,知晓来爷爷奶奶小区接他们过年。
知晓上学的时候经常跟着爷爷奶奶,所以这个小区很多爷爷奶奶都认识她。保安也没有拦她,知晓边向人们问好,边询问有没有见到爷爷奶奶。她在小区大榕树下看到一圈老头在下棋,便过来打个招呼,发现执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爷爷。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知晓看快结束了,就默默在旁边看着没有出声。
片刻后,一位奶奶过来喊老伴儿回家,认出来知晓道“哎,这是知晓吧?好久没见,出落得更漂亮了。”
知晓边点头边回应道“王奶奶,您好。是我。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啊?”
“好,我好的很,见天跟你奶奶他们跳舞呢。”
“那就好,我过来接爷爷奶奶去我家过年。”
沉溺于棋局的爷爷才回过神来,看到知晓,一把打乱了棋局,说“不下了不下了,今天看在我宝贝孙女面子上,让你一把。”就拉着知晓回家了,爷爷故意把陷入僵局的棋打乱了。
爷爷奶奶见到知晓都开心得不得了,奶奶给知晓做了最爱吃的手擀面。爷爷奶奶跟知晓说“晓晓啊,以前都是爷爷奶奶去你家过年。现在呢。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爱走动了。今年啊,把你爸叫过来咱们在这过年啊。”
知晓听后觉得很有道理,突然开始思考为什么以前都是爷爷奶奶过去知晓家过年呢?不过显然是没有答案的。知晓给爸爸打电话传达了爷爷奶奶的意思。知晓索性就没有直接住在爷爷奶奶这了。
接下来几天,爸爸接二连三的年货就运到了奶奶家。奶奶家只有两间卧室,这就折腾了方爸,每天晚上回去,白天过来。不过,一家人在这小房子里其乐融融,热热闹闹的,充满了烟火气。方爸看着知晓还是在爷爷奶奶面前能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心里也觉得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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