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周祭还将他奉为战神,崇拜得紧,可如今轮到自己来收拾越国这样大的一个烂摊子时,他才感到焦头烂额,深恨魏延,纵使他是他的舅父,也照恨不误。“太子殿下,天亮了。”最后一队轮班的侍卫立在门外报道。“传我令,集合国内所有兵士,半个时辰后,正式迎战陈兵!”“是!”“是!”魏延生前嫉才妒能,压迫得其他杰出将领毫无用武之地,有的含恨而死,壮志未酬,有的远走他方,另谋出路,如今闹到越国境内竟然没有一名可堪重任的大将的份上,只能由他亲自点兵迎战,想到此处,他不禁又在心里将魏延骂了千百遍。“该死的魏延!杀千刀的魏延!”反观陈国这边,也是气氛紧张。陈国杰出将领不少,但是在陈王崔恪看来,何人又能比得上他“老人家”的盖世神勇?之所以称呼他“老人家”,实在是因为这崔恪虽然年轻,但总喜欢以长辈自居,老成得紧,喜欢摆老资格,生恐别人看不起他年轻,难当大任。于是崔恪穿上盔甲,枕戈待旦,满心期待着与那当世枭雄展开一战。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对手,崔恪给的评价很高。周祭年少时便是文武全才,不仅擅长行军打仗,也擅长人员统筹安排,管理政务,是上上的明主人选。后来被贬到巴蜀,更是不舍昼夜,勤奋上进,白日操练士兵,晚上捧书苦读,据说他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次日照样神采奕奕,奋发图强。这是个可怕的对手,崔恪这样觉得,但若是不从他下手,日后他如何在诸侯间立得住脚?此战,打定了!作者有话要说:写的热血沸腾怎么破“大王,太宰大人求见。”帐外士卒禀报道。崔恪薄唇轻启,懒懒地道:“请。”帘子一斜,熹微的晨光随着那人的动作漏泄而入,给帐中添了几分暖意,李歇道:“王上,粮食辎重已经安排妥当,臣特来向您汇报。”崔恪抬头看到他,笑眯眯地向他招了招手,“太宰,你办得很好,过来,寡人要好好奖赏你。”李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龟速踱步到他面前,“为王上效力是臣的荣幸,臣不求奖赏,多谢王上好意。”崔恪轻轻瞟了他一眼,落到李歇目中,便是十分的……不怀好意。崔恪半支起身子,伸手去勾他的衣襟,手不安分地向上探寻他的脖颈,感觉到李歇浑身如探汤一样滚热,他倒是笑了,按下他的肩膀,将人一鼓作气地带入怀中。“王上!”李歇惊道。崔恪却没有更加放肆的举动,只是将头埋在怀中人的脖颈处,声音粗哑:“放心,寡人什么都不会做,要做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他说一句“放心”,李歇当真安心了,本本分分地在他怀中躺倒,紧紧憋着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犯了龙之逆鳞。正隐忍得辛苦时,崔恪突然悠悠地道:“寡人一向知道太宰爱钱,连寻常的小恩小惠都足以买动你办事,只是不知……寡人若是以国库相赠,可能买到太宰大人以身相许?”李歇石化,他感到崔恪的胸膛正在微微震动,似乎有什么情感,在竭力地喷薄而出,而又被他深深地压下,他在抑制什么,为什么这么辛苦?“王上。”李歇压低了声音道。崔恪缓缓地抬起了头,狐狸眼眯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是,隐隐地透露出无奈。“待到寡人拿下越国,你再回答寡人。”李歇抖落一身冷汗,回答你?是要以身相许还是坚贞不移?他好歹是个男人,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李氏门衰祚薄,鲜有儿息,他还准备好好加把劲,为子嗣传承发光发热呢!怎么,现在是君要臣身,臣不得不献?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崔恪已经推开了他,忽然直起身子,背转过去,“寡人还要和诸将商议克敌之策,你先退下吧。”“是是是!”李歇如临大赦,忙连滚带爬地出去。今日真是触霉头,竟然被王上撩拨,不成,不成,他得赶快去洗个冷水澡降降火,他暗暗道。天亮得总是特别的快。一场大战,如约而至。陈国虎狼之师对越国老弱病残,胜败似乎早已经注定,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在这种极度恶劣的情况下,周祭还能支撑数月之久,让陈兵占不到一分便宜,实在是令人费解,费解。两个盖世枭雄的战争,取决胜负的从来都不是兵力,而是耐心、决心以及所向披靡的称霸雄心。周祭已经好几日不曾合眼了,他清楚地知道越国的实力,也看清了陈国的决心。害怕?恐惧?畏战?不存在的!他只是绝望,但是,或许这比畏战更恐怖吧!“杀!杀!杀!”敌军又在攻城了,越国的士兵奋力迎战,直到手中兵器脱落,仍然敢赤膊上阵,用躯体去抵挡敌人的刀枪剑戟。呐喊声,厮杀声,呼喝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胆战心惊。周祭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眼角涩涩的,他的思想渐渐游离开来。曾经的誓言在脑海中回响:“不荡除战乱,不称霸中原,绝不称王,凡失一寸国土,死后主不附庙,埋尸荒野,告慰列祖列宗。”不能降!即使尸骨成山,血流成海,即使越人统统战死,也绝不能降!不能降啊!“我军还剩下多少人?”是夜,士兵清点完人数,周祭开口问道。“……不足一万。”士兵面色卡白,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很好。”周祭如是说道。士兵傻眼,太子殿下莫不是糊涂了?周祭道:“看来这场战很快就要结束了。”“……”“报!”突然有人急道。“报什么报,本太子不是在这儿么?直接说吧,这时候还那么多礼数做什么?”周祭蹙眉道。“城内五千精锐部队趁夜偷逃出城,转到了陈王的麾下,并将城中的粮食也一并卷走了!”“你说什么?我不是分派了兵力驻守在各个要道的么?你跟我说有人偷逃,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太后旧日部曲趁机叛逃,咱们的人猝不及防,惨遭偷袭……”“废物!败类!草包!一群酒囊饭袋!”周祭瞪大了眼,气得怒吼起来,额头上青筋爆现。“……太子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呵呵,你竟然问我如何是好?你把我当成谁了?你以为我是神么?错!大错特错!我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废物,越国存亡与我何干?江山改姓又与我何干?!”他的话如连珠炮,一骨碌爆发出来。“太子殿下!”众人听他这么说,更加六神无主,纷纷攒聚到一起,茫然地看着周祭,大战在即,太子殿下莫不是疯了?周祭笑得眼泪飙出,头一抖一抖地,看向他们,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废了一股,绷带止不住鲜血外流,铠甲档不住敌人的长戟,他们……都是我越国的好男儿!“当日宴会之上,我让你刺杀陈王,你不是还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么?为何今日甘愿为我赴死?”周祭揪住其中一个人问道。那人挠挠头,憨笑道:“我娘跟我说,精忠报国才是大丈夫的职责,贪生怕死的人是不配为越国子民的。太子殿下,今次一战,我黄狗势必为您出生入死,绝无二话!”另外的人也道:“先有国,才有家,若是连越国都保不住了,我等如何如何护得家人平安?又如何去面见九泉下的祖宗?”“就算战死沙场,也不做那临头脱逃的怂包!”“对!”“对!”周祭心猛地抽疼了起来,他命人拿来烈酒,亲自为众人满上,众人直直地看着他,面色凛若冰霜,不敢有分毫的亵渎。轮到周祭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便将酒碗高高举过头顶,一面沉声道:“谢太子殿下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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