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毫无意外地辗转反侧,也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翌日,黄诚照例来服侍叶萧起身,才发觉大事不妙,他家大人脸色酡红,额间遍布汗珠,呼吸虚浮而短促,眉心死死地皱着,薄被虽紧紧裹在身上,脖颈处连条缝隙也没露,整个人却还是有着明显的颤抖。
黄诚连忙将手中铜盆搁在一旁的木架子上,疾步来到床榻旁,俯身靠近叶萧耳旁,试探着唤道:“大人?大人?”
叶萧毫无反应,恍若未闻。
如此,黄诚便更能确定自家大人的状态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探向叶萧额间,然而就在触碰到的前一刻,突然顿住了手,脸上也现出几分犹疑。
他贴身伺候叶萧已经成了习惯,每日更衣服侍更是驾轻就熟,可像是这样的触碰,还是头一回,他从心底里觉得这是对大人的冒犯。
但是这种想法没有留存多久,他眼珠子一转,念头就通达了,此时什么都没有大人的身体重要!
手掌触碰到不断冒出细密汗珠的额头,滚烫的热度烧灼着掌心,黄诚脸色难看,暗道不好,大人身上的风寒怕是加重了。
他立刻直起腰身,来到木架子边,拿起搭在铜盆上的素白帕子,用盆里的凉水浸湿,双手用力将之拧干,又回转床边,轻轻擦拭叶萧额上鼻尖的汗珠,擦净之后,他重新将帕子清洗过一遍,叠成长条形搭在叶萧的额头。
做完这些,本想立刻出去找大夫回来,但是瞥见薄被上那个明显隆起的弧度,他再度迟疑了,大人并不是今日才得的风寒,昨日上午他就说要找大夫,大人当时就不让,只叫他去抓了药来煎,今日大人若是醒着,想必也是一样的答案。
不能找大夫!
黄诚脑中急转,当机立断,出了门直奔厨房煎药,好在昨日多抓了几服药,此时还能顶上一顶,他不放心叶萧独自留在房中,便招了使馆里伺候的仆人看着药炉子,自己仍回房去照料。
额上的帕子隔一阵便被重新清洗换过,叶萧的状况却一点也没有好转,许是怀着身孕,体质有所下降之故,这一场风寒来势汹汹,昨夜又被冷风一吹,今日更是病来如山倒,整个人连清醒都难。
朦胧之中,叶萧恍惚听见了黄诚的叫唤,也确实想要回应,可是他浑身无力,连动动手指都难,眼皮沉重到掀不起来,双唇好似被黏在一起,任他怎么费力也张不开。
这仿佛是天意,当初被李青山伤成那样,他都能及时清醒过来,今日只是染个风寒,却弄得像要被夺了性命一样。
他这样毫无动静,伺候在旁的黄诚便愈发着急,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匆匆出门去取了药回来,一勺一勺地喂下去。
见他把一碗汤药全部喝了下去,黄诚稍稍松一口气,这药在昨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喝下之后睡上一觉,病情便有所好转,黄诚期盼着到了晌午,他家大人便能如昨日那般清醒过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药才将将喂完,就有乔装成百姓在外打探消息的兵丁前来禀事。
黄诚不想打扰叶萧休息,拉着兵丁到院子里说话,才听完禀报,他瞳孔猛地扩大,脸色严肃地问道:“你确定没有听错看错?”
那兵丁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显出几分焦虑:“黄大人,现下可怎么办,是否让将军拿个主意?”
黄诚摇了摇头:“不成,大人他……唉,”话到此处,他心念急转,大人与蔡权早有勾结的流言已是难办,此时若是被李楚的人控制住,往后便只能受制于人了,他极速思索着对策,“这样,你立刻去把马车驾过来,再让咱们的人全部隐藏身份,四散混入百姓之间。”
这个时候,黄诚不得不佩服自家大人的神机妙算,早前就已让他物色好必要之时可用来掩人耳目的住所,如今遇见无法在使馆里住下去的情况,他们才不至于无处可去。
此话过后,两人分头行事,黄诚回到叶萧房里,不怎么抱希望地唤了两声,见他仍是不醒,只能低语一声:“大人,得罪了。”而后连人带被地就把人抱了起来。
叶萧身量高,分量也不轻,把他挪到停在院子里的马车上,黄诚费了不少功夫,中途还险些把人摔到地上,但是他仿佛想到了不能把人摔着的理由,硬是拖着抽筋的手臂,把人塞进车厢,而后反身坐在马车上,对坐在另一边的兵丁说了一个地址。
那兵丁听后点点头,手里的马鞭子一甩,前头的枣红色骏马便拖着车厢从后门跑出使馆,朝着京师西南角的某个地方而去。
他们才离开没多久,一帮李楚禁卫军打扮的人就刀剑齐备地冲进使馆,直接奔向主客居所,一番搜寻,留给他们的只是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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