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缙愣了愣问:“既然有这令牌,你又为何让傅盛为所欲为?”皇帝苦笑:“朕这一生绝不是个好父亲,临到了死忽然想做一次慈父。临归,你们是兄弟,哪怕盛儿当真谋反,你也绝不能杀他。这是朕下的最后一道口谕,你必须听清楚了。”傅缙紧了紧手中令牌,跪在了地上:“是。儿臣遵旨。”“朕乏了,你走吧。”皇帝闭眼躺在床上,无力的挥了挥手。傅缙离开。远在另一处的殿中,盈妃瞧着手里那盆蔫死的花,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苍凉。她对着傅盛说道:“没两日了。”那毒名为命十日。顾名思义,服下那毒便只有十日可活的了。而如今已是七日,确实没两日了。第二日,为皇帝诊脉的太医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一次又一次,皆是同样的结论。皇帝见他如此,说道:“罢了,你直说吧。”“臣……臣罪该万死。”太医跪地磕头,可知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朕的身体自己知道,不关你的事。”皇帝摆摆手,死到临头竟是多了分洒脱。说来可笑,他这一辈子跟个笑话似得。“盈妃娘娘。”门口似乎有人说话。皇帝抬眼瞧见盈妃过来,也没什么恼意,只笑了笑问:“盈妃,朕不太明白,你为何这么做?”盈妃轻笑,她上前拉了拉皇帝的被褥,动作轻柔,哪里像是一个将要谋权篡位,囚禁皇上的深宫毒妇。“皇上,盛儿也是您的亲生骨肉,他为何做不得帝王。”盈妃问。皇帝轻咳了一声,推开盈妃的手道:“盈妃是想让朕下旨封盛儿为帝?”见皇帝避开她的手,盈妃也不恼,依旧笑着:“若皇上愿意下旨,那您还是太上皇,盛儿的父皇。”“太上皇?”皇帝冷笑:“朕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吧。”盈妃笑脸一僵,看着皇帝,苦笑道:“皇上不是问臣妾为何这么做吗?那臣妾就说了。二十年前皇上宠幸臣妾难道不是为了□□后?这么多年来皇后对皇上的态度忽冷忽热,而您对我的态度亦是如此,您封我为妃,对我宠爱有加,甚至让我生下盛儿,为的仅仅只是在皇后心中找寻一丝她所谓的在乎。”“而我,不过是你用来试探皇后的工具。”盈妃的眼中划出了可笑,笑的嘲讽:“皇上您也是个可怜人,我也是。我曾经爱上一男子,结果他爱的是我家小姐,我自知身份卑微,只敢躲在一旁藏匿这爱慕之心。本以为就这样看着他能幸福便好,却没想到我家小姐入了宫。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他始终对小姐念念不忘茶饭不思。”“我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我还是恨上了我家小姐。后来的一次又一次,直到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他是因谁而死,我始终铭记于心。所以,当皇上想要利用我时,我理所应当的接受了,等待时机,替他报仇。”她盯着皇上,眼底泛着泪光,指尖一点点触摸上他的面庞,说:“我记得这张脸,当年是如何冰冷无情的下达命令,不给白家留下一条活路。我恨皇后也恨你。所以,皇上,知道我为何这般做了吗?”“如今,您终于要死了呢。”她的泪含在眼中,不曾落下,嘴角的笑意那般畅快。为这一刻,她筹谋了二十年。从一个小小的奴婢爬到如今的位置,摸准了他对皇后的态度,见缝插针生下了盛儿。她为的就是今天。“是朕没想到,白冶文哪怕死后二十年,依然也有人来替他索朕的命!”皇后如此,盈妃亦是如此,自己身边的人皆是如此,可笑,竟是如此的可笑。皇帝闭眼不再言语,似乎凉透了心。盈妃冷笑,站起身来:“既然皇上不愿下旨也罢,臣妾自有别的办法。”她起身离开,身后皇帝开口。“盈妃。”盈妃站住了步子,皇帝问:“二十年来,朕的确对不起你与盛儿,可朕也待你不薄,你当真如此恨朕?”盈妃握紧了拳头,咬牙恨声:“是。”她始终记得,那晚火光冲天,她跑进白府时见到的是一地的尸体。火光与鲜血融在一处,那一片竟是血淋淋的鲜红。她一步步踏出了宫殿,这每一步,就似当年那少年尚在,犹在眼前。他说:“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家小姐?”明明是她先遇上的啊。可你为何偏偏爱上了她?他说:“小依,她在宫中无依无靠只有你这一个亲人,请你务必照顾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分明是她弃你在先,负你在后,为何还要如此关心与她。他说:“小依,你帮我告诉她,我不恨她,更不怨她,我死后,她莫要自责。”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赔上了自己的命,去爱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女人。为何不能回头看看我,我就在你的身后,你看看我,看看我也好啊。他说:“小依,谢谢你。”为何要谢我。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爱你啊。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少爷,面容如月,嘴角带笑,问:“这位姑娘,你没受伤吧?”白……少爷。她终是站在了大殿的门口,泪流满面。我为你报仇,为你白家报仇,来世你可能瞧我一分?政和殿中倒是热闹,太子与傅盛头次对弈,两人你来我往皆不退让,最终傅缙一子落下,定了棋局。傅盛那手里头的棋子扔了回去,笑着道:“是我小看皇兄了,竟没想到这么多双眼睛皇兄竟能来去自如。”傅缙挑眉,命人撤了棋盘,上了两杯茶:“三皇弟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个?”傅盛道:“令牌是不是在你这。”他很笃定。他知道令牌之事,所以自己手里虽有兵马,却未必是他自己的人马。傅缙端起茶尝了一口,答非所问:“这茶倒是不错。”傅盛眯起了眼睛,他来这可不是当真与傅缙下棋品茶的。“谈笔交易如何?”傅盛道。傅缙倒是挺有x兴趣,放下茶杯问:“三皇弟想与我谈什么交易。”“宋七的命,自然也包括皇兄那忠心耿耿的属下。换那令牌,可否?”他就不信,豁出性命救的人,会为了一块令牌便丢了。“一击即中,倒是笔好买卖。”傅缙眼底微微一冷,握那杯沿不自觉的用力。傅盛瞧着窗外,今日开了些日头倒是回暖了些:“怕是如今我的人已经将那客栈上上下下皆是包围,插翅难逃了。”打斗声从楼上传到楼下,客人被一哄而散,店里掌柜与小二害怕的缩在角落之中,恐遭池鱼。几位保护宋安锦的侍卫被四处分散,只剩下隋影与常然牢牢守在她的身边。黑衣人一剑刺穿隋影的手臂,宋安锦脸色吓得不轻,惊呼:“隋影。”倒是隋影,虽是受伤,却面无表情,一剑刺入那黑衣人胸口,一脚踹向了一旁。“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常然开口。若是再耗下去,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寡不敌众,根本撑不了多久。他看向隋影:“隋影,我们一起冲出去,然后我负责引开那群人,而你带她离开。”隋影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破了如今这死局了。三人边打边退。打至后院,常然催动内力震出一地的尘埃。视野变得模糊,常然冲着隋影点头:“就是现在。”他朝着一边跑去,而隋影则是拉着宋安锦朝着另外一边离开。等到黑衣人看清之时,只能是看见常然一人离开的背影,一人道:“给我追。”常然被追至墙角,看着四面没有出路,他拔出剑,看来是只能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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