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掏出了一块布帛,将手划破后,按下了血印,然后递了上去。
“请吧。”
圣君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接了过去。他扫了一眼布帛上的誓约,惊了一下,“怎会……分毫不差?”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来人冷冷地回应道。
圣君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同样留下了自己的血印。
猎神族众人带着誓约布帛,扬长而去。
圣君长舒一口气。
“记起来了吗?”玉衡将回音螺收了起来,“没有这个回音螺,只怕你想把这一切真相,都烂在肚子里陪你进棺材吧?”
“你……”
“如果世人知道,你这个高高在上,受万民垂拜的圣君,骨子里却是个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会如何待你?”
“谁不追名逐利?世间生灵,无不求生自保,自私自利的又何止我一个?你以为你父亲就一身正气、大公无私吗?他积攒威望,为了什么?不就是成为高高在上的主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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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污者耳目皆浊,说的就是你。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百姓自有公允。”
“没有人能够和欲望对峙,更何况他以凡人之力铸出了神之兵器,在百姓心中,他已经是一个英雄,一个图腾,名誉、权力、财富,他不可能抵挡得了那些诱惑,想想吧,当他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宰,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为所欲为!”
“这些,都是你想要的吧?”玉衡冷冷地看着圣君,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我的父亲,就一定会堕落?他的纯粹,岂是你这龌龊的心思能够明白的。说到底,除掉我父亲,只是实现你野心的第一步,退居这座岛上,也只是为了暂避锋芒,你心中真正的目的,是要突破凡人的灵力驾驭能力,是要攫取永生之术,是要成为如神一般的存在,不,你就是想成为神。向猎神族低头,只是因为你的阳寿太短,硬拼并无益处,只有永生,才能战胜猎神族,也才能成为真正高高在上的神。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胡说。”圣君支支吾吾了起来,“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还有,你去过西岭,对吧?你还用天雷剑大战过,对吧?”
“你……”
“你以为,只要不留下把柄,猎神族就奈何不了你,对吧?”
“你……”
“我?我怎么了?你怎么不会说话了?”
“你勾结猎神族,想要谋害于我?”
“哼,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卑鄙?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告诉他们吗?你把猎神族的人,都当傻子是吗?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将你这岛团团围了起来,现在,你的灵山卫队已经倾巢东去,你觉得还有谁,能替你抵挡他们?”
“当年的誓约,不只是我不能离岛,还有他们也不得上岛……”
“那就看,你会不会在这岛上犯错了。这个机会,想必猎神族已经等很久了。”
“你……你好狠毒。”
“我做什么了?我只是把你眼下的处境,明明白白地讲了一遍而已。”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你父亲报仇?”
“仇是一定要报的。”玉衡逼近了几步,惊得圣君握紧了天雷剑,但他明白,这已经吓不到玉衡了。
“不过,我不想手上沾上你肮脏的鲜血,也不想与你争名夺利。你若将手上的天雷剑,还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休想!”玉衡的话,像是触碰到了圣君的要害一般。
“若是我亲手夺回的话,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玉衡步步逼近,圣君惊慌万分,他明白,玉衡说的没错,一旦用了天雷剑,等同撕碎了誓约,猎神族一定会攻上岛来,到时,只怕万劫不复,可是,如果就这么拱手相让,他又是万万不愿的。
就在他犹豫之际,玉衡似乎并没有对他抱有任何希望,直接扑了上来。圣君惊慌之下,疲于应付,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玉衡的身法太快了,恍惚间,圣君有种感觉,好似叶华来找他复仇,那个身形,那个样貌,让圣君的心里防线一点点崩溃,他的神志开始有些凌乱,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叶华还是玉衡,他只知道,有人来找他复仇,有人要他的性命。崩溃到极致之时,他失去了控制,什么誓约,什么猎神族,统统从他意念中消失,生存的本能彻底统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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