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窘迫道:“姑娘不必……”
“有必要,否则你若是再扑在我身上该怎么办。”铁萍姑不咸不淡道,开了个玩笑,转而又自觉放肆,连忙低下了头,却遮不住耳根羞红。
江玉郎见她如此,也不便再作推托。她扶他回房后,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瓶。江玉郎定睛一看,不由失笑,自己当真与素女丹仙子香脱不了干系了。
铁萍姑甚是珍重地倒出几丸,放到他掌心,道:“这是我从宫中带出的秘药,不多,但想来也能帮帮你。”她没有询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服药。
江玉郎乖乖巧巧地颔首吞下那熟悉的药丸,胸腔中的撕裂感和流动的炽热暂时缓解,他知道,躲得了一时总躲不了一世,前车之鉴便是段宅那夜的毒性爆发。但现下小鱼儿不在身边,权宜之计只能如此。
铁萍姑微微抿起失血樱唇,淡淡道:“今夜一事,你我谁也不说出去,自然无人知道。”
江玉郎没想到她竟会原谅他的过分之举,欣喜之中不免也真心实意地有了些歉然,轻声道:“我……我总当你是妹妹的,你知道么?”
铁萍姑破涕为笑,嫣然道:“我已过破瓜之年,比你要大上两三岁罢?你哪里能做我大哥。”
江玉郎倒真没看出来她已经十七八岁,思绪流转间乖觉得很,口甜舌滑,立即道:“但姊姊你貌美如花,好似与我差不多大呢。”
他年方十六,却早已熟于世故,言谈举止确是比深宫成长纯净无瑕的铁萍姑成熟得多。暗笑叹息,江小鱼啊江小鱼,我为了你连如此可口的美人都认作了姐姐,你若是辜负了我,少爷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铁萍姑莞尔一笑,垂下羽睫,黯然道:“这又有什么用呢?我……”
江玉郎是什么样的心思,什么样的口才?要他安慰人,简直比吃豆子还容易。
他眸光一闪,柔声道:“好姐姐,你这般漂亮,本就是你的资本。你一身武功,做事利落,尚且碧玉年华,定会前程锦绣,找到如意郎君的。”
他说得对极了。女人的资本,年轻,貌美,干练,铁萍姑一应俱全,甚至连江玉郎都不足的胆识亦颇为富裕,只是略少了些处事经验和难以褪去曾经为奴为婢的软弱依赖之意。只不过她若是随他待一阵日子,以江玉郎的调教手段,铁萍姑更连处世之道亦能略知一二。
铁萍姑看着他,薄唇轻抿,欲言又止。心下欢喜而感伤,她产生好感的男人,果真这般聪明伶俐……
到底不是自己可以奢望的。
姐弟,已是一世安了罢。
少女被情丝缠绕的眼眸渐渐亮了起来,清澈见底。
江玉郎在心底叹息,终于解决了么?毕竟铁萍姑的心思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心动,没有实质性的发展,亦是不会长久。
年少时期的爱情与友情,有时如逾鸿沟,有时又不过一线之间。
铁萍姑仿佛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张口问道:“你方才……”
江玉郎眼珠转了转,含糊其辞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这是从前中的一种毒,时发时愈,发作起来固然痛苦不堪,但平日又似什么毛病也没有。”
铁萍姑秀眉微蹙,担忧道:“可曾医过?”
江玉郎道:“我这怪病药石无医,治不得的。”唯一的解药或许只是那人了。
铁萍姑略略低头,看出了他并不想透露更多,于是话锋一转,轻声安慰道:“莫要着急,总有一天一定会好的。”
江玉郎微微一笑道:“承你吉言。”
江玉郎终于睡了一夜好觉。
清晨醒来,天色空濛,烟雨绵绵。铁萍姑初到江南,少女心性难收,一早驻足在江家后园攀枝远望,雪白衣衫,妍丽面庞,伊人入画。
先前花无缺在江别鹤家小住时当了一回财主,主动用移花宫的资金把江家好好翻修了一遍。既然不是自己出钱,江别鹤如何会不答应。
这是在翻修后第一个春天。江玉郎穿了衣裳起来,望见后园新栽的草木已争先生长,翠柳吐芽,雨露沉甸,一派初春生机蓬勃绿意盎然之景。
思绪不由飞回旧日,幼时的自己与年轻的江别鹤也曾在此携手而立,他脉脉叙说,教他诗词……
心头荡漾的轻愁很快消失不见。江家大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叩门的人显然心情并不好,声音响亮杂乱。
沉醉美景的铁萍姑被敲门声惊醒,回首见到江玉郎正微笑着倚靠在新上了红漆的廊柱上望着她,羞窘万分,垂了头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美景,所以……”
敲门声依旧咣咣响个不停,被丛生青草包围的黑漆大门如同要掉下来了一般。铁萍姑忙要去开门,江玉郎眉宇间却神色淡淡,微带戏谑地冷冷一笑道:“萍儿,莫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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