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惊道:“姊姊……”
铜先生头也不回,冷叱道:“你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二人。我去找江别鹤算账。”
木夫人欲言又止,终究只是望着他湮没在暗青夜色里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铜先生身形快如闪电,飞掠间高妙轻灵之姿竟与花无缺有八分相像,却似比他更高明。须臾间,便掠到了江府。
铜先生径自落在冷清走廊,独身走向那间小鱼儿和江玉郎所熟悉的花房密室。他竟似十分熟悉这里的环境,脚尖随意一踢,就踢中了机关。
密室大门缓缓移开,江别鹤端坐在其中大理石椅上。
江别鹤倏然一惊,忙从椅子上退开,赔笑拱手道:“不知是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伪装得很好,眼角迅速流过一道狡黠的精光。他本知道铜先生会来的,但他偏偏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铜先生负手立在门前,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自眼洞里望着他。片刻,冷冷吐字:“你很好。”
江别鹤毫不改色,佯装道:“不知前辈说的是哪一件事?”
他装得简直再高妙也没有,若是小鱼儿在此定会赞一声,不愧是江玉郎的父亲。只可惜铜先生却是个不吃软的人,他身形一动,霍然逼近,冷冷道:
“你故意告诉江玉郎我的行踪,把他骗过来。你知道我顾虑那‘情蛊’不会杀他,却会护着他,因此能利用我护好你自家的孽障,这样你自己就好办事了,是么?”
他猛然伸手,出其不意地掐住江别鹤的脖子。那是一只带着手套线条柔美的手,纤指修长,手掌单薄,微微露出的一线手腕苍白皮肤光洁细腻,胜于女子柔荑。
只是他这双手的劲力,却显然很大。江别鹤在他的手下,简直手无缚鸡之力。
“但你莫忘了,我不能动他,我却能杀你。”
江别鹤苍白的脸带上一丝缺氧的潮红,断续干咳道:“是……是晚辈逾矩。还请前辈……恕罪。”
铜先生手掌松懈,冷冷哼了一声,收回手来。江别鹤缓缓抚着喉上红痕,恭谨地低垂眸子,沉默着一语不发。
铜先生披风一卷,人也似风一般转瞬立在了门前。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你的儿子和江小鱼有什么感情瓜葛,你清楚么?”他语声中带了些心知肚明的讥笑与鄙夷。
江别鹤愣了愣,换上一副笑面,勉强笑道:“他们……”
铜先生突然心烦意乱地喝道:“罢了,我不愿听。”继而倏地回首,冷冷道:“你若再敢闹出风浪,你儿子会怎样,我便不清楚了。我不能教他死,但能教他生不如死。”
江别鹤俯首深深一揖,道:“多谢前辈,晚辈……谨遵教诲。还请前辈,放犬子一马。”
话音未落,他眼底极快闪过一丝悲凉担忧。铜先生背着身自然也没有看到,看似满意地浅浅颔首,飞掠而去。
独留江别鹤一个依旧站在书桌旁,垂着头,目光冷然落寞。
“杀我?那么多人都想杀我,我死了,又有何可惜……只是玉郎……我绝不能让他死……”
他长叹一声,坐了下来,继续提笔完成方才正在做的事情。
烛光斜斜照到纸上,明亮的光辉被柔软狼毫笔尖一挑。雪白宣纸字迹斐然:
“致吾子玉郎……”
待铜先生和木夫人出了屋子关紧了门,江玉郎才敢出声,轻声道:“他们究竟是……”
小鱼儿敛了笑容,一言不发地把那小瓶打开,在鼻端嗅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倒出两颗。自己先吞了一颗,感到体内沿着经脉疯狂流转几欲爆裂的寒冷内力平复许多,又呕出一口血后,气息明显均匀许多。
他这才放心给江玉郎吃。江玉郎瞧见他又吐血吓了个半死,却看见小鱼儿生龙活虎地命令他张嘴吃药时,心里也安稳了大半。
铜先生虽是个怪物,但也是个厉害的怪物。他的灵丹妙药,毕竟不是等闲之物。
小鱼儿又嚼了一颗药,竟仿佛将铜先生那瓶珍贵的补药当成了糖丸炒豆,悠然道:“你被捉了也不错,至少无需我再想着你了,还有白白得来的保镖。”
江玉郎心乱如麻,闻言心底一酸,垂首淡淡道:“……是我信了江别鹤的话。我以为他好歹不会骗我。”
小鱼儿眨着眼,眼底光芒一闪一灭,笑道:“你往常并不是这样轻率的人。”
江玉郎顿了顿,抬眸扬起一片星光,毫不相让地轻车熟路避开陷阱,微笑道:“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是么?”
“让你说一句担心我怎地就这么难?”小鱼儿叹气,伸手把他拉到怀里,气息热烈地侵袭那苍白微冷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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