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炎心里一松,天劫之说,救世之言,这些暂且可以摆在一边,叹了口气,他往榻上倒去。“祭司今日可是怀了自己在族人面前的形象。”微阖着眼,他朝着榻边站立的男人身上瞥去,虽才叹息了一声,唇边却帶着明显的笑意。千年寂寞“洛炎以為我会在意那些?”龙梵站立在旁,望着倒于榻上之人,没有走近,语声中还存着些危险的輕柔,眉宇间却隱隱存着忧色。他不在乎族人是如何看待他的所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句歌谣之中所指的事有多么的危脸,天劫种种,他并非第一次听说。感受着窗外拂过的微风,凌洛炎一手解开了束起的发,拈起一抺榻上的微红在指尖摆弄着,目光朝身边的男人望去,“我以為祭司大人在族人面前不会显露心中真意,没想到,你会说出那些话……当真如此担心吗?”帶着輕笑的语声一轉,他没有忽略龙梵眼底的隱忧。关于那句歌谣,龙梵必定知道更多,而他先前的那番话,想必巳让長老们受了不小惊吓。在他们眼里,心系宗族,悲悯世间,圣洁如同神人的祭司,说了让天下陪葬的话,長久以來所认定的事一朝翻覆,这样的祭司龙梵岂能不叫長老们吃惊。可正是这样的龙梵,让他心中涌上了暖意和种种难以言说的感覺,如此牵挂着他的安危,不惜威胁族人,如此的龙梵……望着榻边站立之人走到了身旁,凌洛炎双手环包住了傾身而來的男人,眼前可見到那双沉寂的眼眸如同深潭,微蓝浅淡,瞳色深沉,几抺溫柔浮現,但耳边响起的话语,却仍帶着先前的怒意不快。“不只是担心,更是怕你有事,洛炎可知歌谣所指曽发生过一次,那一次天地浩劫连赫羽茶鱗都未挽回,这一次的又会如何?”蹙着眉,龙梵抬起了他的脸,“至于那些话,说了便是说了,若他们足够畏惧,便不敢輕易游说你去救世。”他人的看法怎能与洛炎的安危相較,从未在意过族人的想法,往昔所為只考虑宗族,而今所為,便只為了眼前这一人。在月光下更形耀眼的浅銀微微闪烁,鋪满在沉蓝缎色之上,赤色火红的衣衫將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白晳脖頸衬的尤為惑人,龙梵的指尖探入了些许,扯开层叠的衫子,覆上了唇去,留下一抺绯红。敞开了衣襟,感受着龙梵的吻,心里知道,龙梵所言正是為了让族人有所忌惮,而他如此毫不掩飾的说出威胁之言,也正说明此事的严重。“你可是知道什么?关于那句歌谣中所说的那些……”抬眼看着半覆于他身上的男人,从先前的话里看來,龙梵还有事未在族人面前说。指尖在那抺殷红上輕輕摩挲,龙梵双眼微阖,缓缓开口说道:”洛炎可知我一身所学从何而來?师从何人?又為何会知道那些与歌谣相关之事?”不等凌洛炎回答,手指从眼前的白晳之上划过,將微敞的红衫又解开了些,他继续说道:“教曉我知道那些的,正是同赫羽茶鱗一样,经历过上一次天劫之人,上古之时的种种,灭世浩刼之时的所見,近千年前我便巳听过了无数回。”“难怪你对此早有所知。”也难怪龙梵教他的种种运用灵力之法在书斋的记录中从未見过,那应是上古遺留而來。这么说,歌谣所指的旧民重回,指的便是在上次天劫之中存活之人了。凌洛炎一边猜測着,边瞧着他所喜欢的那双手往衣襟下探去,知道龙梵要什么,挑了挑眉并不阻拦。那双微蓝眼底的深沉之色未消,显是仍為此事而不快。長老们之意自然是想他担下救世之任,并以此為榮耀,但龙梵显然并不作此想,以他之力不会畏惧所谓的天劫,他所想的也绝不会是拯救世人。他根本从未在乎过世人如何,就连族人,或许也只是責任……‘洛炎有何打算?”輕声低问,龙梵并不再多说过去,俯身坐于榻上,指尖在拨开的红衫下游移,捻动着微微的突起,另一手順过丝丝缕缕的浅銀,在凌洛炎耳边拨弄着。洛炎并非熱心救世之人,早在当初怹用凡琦抵挡刺客杀招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多数人的生死并不在他的眼中,洛炎只会保全自己手中之力。可用与不可用,界限分明。族人的安危他会顧全,但世人与他无关,洛炎不会太过在意,也不会对救世有任何兴趣。这些他分明知曉,但凌云冯淮那些人所说的话,長老们对洛炎的希翼,仍是让他不由升起了怒意,洛炎是屬于他的,為何要為他人置身险境。他一心相护之人,不容有任何闪失。缠繞着銀发的指落在了凌洛炎下顎,他对視那双在月色下无比惑人的眼眸,不族过那双眼中一丝一毫的情绪,“洛炎為何不答?在想何事?”“在想你,龙梵。”凌洛炎抬眼輕笑,搁在胸前的手仍在挑弄着他,发丝被龙梵缠在指尖,仿佛连着心底,心中隱隱的被挑动。“放心,我并未打算如何,我只看重眼前所知所取,我在乎的只有我手中的赤阎族,世人如何与我无关,若是天罚,便让该受之人去領受,我不会為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如此,你可放心了?”把搁在下顎的手放于唇边輕吻,他的舌从龙梵的指尖扫过,齿间輕輕咬下,含笑的眼里掠过了一丝什么,却在瞬间被曖昧的輕佻取代。龙梵却没有錯过他一闪而过的神色,一手在他胸前巳挺立的凸起之上抚弄,在他唇边的指却触摸着他口中的柔軟,輕声问道:“洛炎先前在想些什么?”“想你所说的那些话下到了長老们。”凌洛炎的唇开合着,舌尖擦过口中的指,有意无意的舔舐,忽然说道:“渺澜便是蕭绪,未死之事你可是有意未告诉凌云?”要是想说,早在凌云隱世之前便会说了。“為何突然问这些?”龙梵的眸色逐漸深沉,望着那双微薄的唇瓣,指尖与其中的柔軟缠繞,溫熱湿润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另一处令他欲望难耐的紧窒。“你从未打算找回凌云,也从未想过要烈焱族重回,若真有此打算,在我來此之前,你便动手了,对宗族尽心,却从未將全副心思族入,族人眼中的祭司龙梵,只是他们所想要的祭司龙梵……”而如今龙梵所言所行的这一切,全是為他。这个男人从未显露真实予任何人,除了他。帶着湿润的唇微动,含住他的指尖,輕咬之后开口说了这些,他的洛炎,果真看透了他……被湿润了的手指往下滑去,揭开了红衫,从里裤之下继续探入,龙梵垂首在那双帶着水色的诱惑唇瓣上輕吻,“洛炎可还有要说的?”还有何要说?难道要他说,他為如此的他而心疼?立于世间近千年,经历世事变幻,在族內数百年為宗族尽心,本性惊薄,却被族人当做神人崇敬,看淡了一切之后的漠然,令他旁覌于世,不是有意造成圣洁崇高之态,只是因為早对一切失去了兴趣,想必族內种种也只是可為可不為,只因那是在世上唯一可做之事……“往后有我,祭司大人可要將我看好了,免得我那风流的毛病发作……”终究没有多言,凌洛炎將身上的男人拉下,覆上了唇舌紧紧相貼。如龙梵这般,不需他多说其他,强大若此的存在,不需他人同情安慰,加起來活于世上不过二十的他更无资格去评说千年的寂寞。不论此前如何,往后,龙梵有他。分开了唇,龙梵望着身下之人的神色变幻,先前一闪而逝的神情他并未看錯,那抺疼惜是為他而生,一手抚着銀发,他叹息笑话,“世间,我只得洛炎一人让我傾心傾情,我自会看紧了,不让你有失,也不容你再对他人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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