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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

许杨阳的目光四下搜寻，他知道她就在附近，可是找不到她。

他的语气沉了下去，“你不让我见你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这吧。”

其实，许杨阳知道她心里真正介意的是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她怕自己好不了，哪怕现在手术成功了，她依然没有把握。

她心里一定做了无数次挣扎，她不想让他卷入她此刻乱七八糟的生活里。

他投降了，“好，今天我可以不见你。可是知意，你别做缩头乌龟，这一点都不像你了。手术都已经成功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她担心的事情多了去，他有他光彩的人生，而她现在一无所有，她还真的认真考虑过，他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在一起？

手机里的声音很嘈杂，他知道她就在他身边。沈知意没有回答，她沉默了，一切都被许杨阳说中，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你要清楚，不论手术结果如何，没有人会嫌弃你。我知道你以后会来找我，所以我现在等你。但如果以后你选择逃避，我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他似乎带着一丝怒气，听到沈知意低低地“嗯”了一声，语气立马缓了下来，“你可以自私一点，我希望你自私一点。”

沈知意没回答，他做出退步，“那我先走了，到家和我说一声。”

他挂了电话，并没有直接从大厅里走出去，而是靠在柱子旁。

没多久，沈知意便出现在窗口前排队，她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低头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几天下来，她好像又瘦了。

手术之前，吴阿姨和他提过，那一阵子她的胃口很不好。

最近倒是多吃了几口，还是瘦不拉几。一场病把她折腾成这样，她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许杨阳默默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大概是无聊透了，东瞧瞧西瞧瞧，手不安分地扯着自己帽子上的毛。

许杨阳原本情绪有些低沉，看见她这样，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不由地浮起笑容。

直到等她办完出院手续，他才开车回学校。

他下午要和张教授去研究所一趟，学校的实验室功能没有研究所齐全，有些特殊的实验需要用到专门的实验室。

从研究所回来，到公寓已经十点多了。

时隔许久，再次看见对面屋子里的灯光，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刚洗漱完，忽然觉得饥肠辘辘，可是两个小时前他才吃过。

前阵子在科研上有了大突破，如今沈知意也出院了，也许因为如此，他紧绷的状态缓了下来，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的各种知觉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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