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一步,定然是万劫不复。她陡然惊醒,也庆幸自己醒的及时。傅染推开明成佑想离开,路上的雪凝结成冰,她脚一滑人猛地向前栽去,左手手肘下意识支地,疼的她迅速翻过身躺在地上。“傅染!”明成佑大步走到她身侧,弯腰搂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摔哪了?”她忍痛起身,毛衣和裤子沾满脏污,傅染手臂由于支地被擦伤,殷红血渍顺肘部落地,旁边一圈肿且淤青,触目惊心。明成佑难掩眼里片刻闪过的惊慌,他扯住傅染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你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有事说事,谁欺负你了不成?”“不要你管!”她几乎吼出声。明成佑一怔,竟被她吼得半晌没了声音。傅染越过他身侧,一瘸一拐往自己的车走去。明成佑握住她的手,“你伤成这样还想去哪?”“我说过,不要你管。”方才的嘶吼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傅染软了音调,手臂疼的像是被硬生生卸去,她现在满肚子脾气无处宣泄,明成佑无疑是撞在枪口上。他也没时间跟她在这墨迹,明成佑扯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打开副驾驶座,把傅染硬是塞进去。她想挣扎,被他用手掌按住肩头,安全带成了束缚傅染最有力的武器,明成佑拍上车门,迅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内。动作一气呵成,傅染看到自己的红色奥迪车迅速在眼底倒退,“我的包还在里面!”明成佑踩了油门,把车子开得更快。车内暖气犹如润物细无声般浸入体内,冷暖交替,傅染双手抱住肩膀,牙关冷得一个劲打颤。明成佑的西服也已湿透,他单手控制方向盘,身子侧过去反手去够后车座上的袋子。修长指尖拎着个黑色的精品袋,他目光再度望向前方,袋子塞进傅染手里,“披上。”她随手打开,见是条披肩,乍一看颜色繁芜令人眼花,其实是以不同丝线配以十六种颜色勾勒出的少数名族风格,傅染偏爱这种,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前两天去商场特别想买一条,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喜爱的。有些东西,一眼便能相中。她取出来围在肩头,透过化妆镜看到她两根锁骨若隐若现,风情尽显。“开心了?”明成佑似笑非笑望向她。傅染蹙起眉头,才要说话,目光瞥过他的外套,流淌下来的水渍滴在真皮坐椅上,偏又对着暖风,她抿了抿嘴唇,“你还是把外套脱掉吧。”明成佑专注地开车,毕竟路况不好,有些地方结过冰容易打滑,“我没第三只手,”他把手臂伸过去,“你帮我脱。”傅染装作视而不见,“你带我去哪?”“医院,”明成佑收回手,“你这样子回去你爸妈还真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傅染把脸别向窗外,苍茫的白色越发映衬出人心底的无力和荒凉,手臂的疼也在逐渐苏醒,她把脸靠向车窗,烦躁的心情随着簌簌而下的雪花逐渐消停,她眼睛定向某处,却无焦点。其实明云峰当年地撞见和尤招福所说的指使,对傅染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一个无意之举和有意为之都改变不了她已被颠覆的人生,玻璃的冰冷令她的知觉越来越清醒,不光是疼,还有思维。尤招福倘若真的为她好,一早告诉范娴的时候就该把真相说出来,他说是因为惧于明家的势力,但这和说不说实话有所矛盾,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明云峰临死前都能将那样的秘密告诉她,没理由对这件事还藏着,且尤招福告诉范娴时所说的话跟明云峰不谋而合,傅染只是想不通,倘若第一次尤招福说的是事实,为什么会在今天还要改口?她目光不期然同明成佑碰到,这件事被揭露,最大的可能就是阻止她和明成佑再重新开始。男人眉宇间闪现犹疑,傅染避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迎安市,某军区医院。明成佑下车前才记得把身上的外套脱去,车身飞溅到脏泥,他甩上车门搂住傅染的肩膀往里走。“我自己能走。”明成佑目光触及到她红肿的伤处,他不顾傅染反对坚持搂着她,进去也没排队挂号直奔三楼,他让傅染在门诊室外的椅子上先坐着,明成佑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进去。估摸着也就十来分钟,他在门口朝傅染招手。伤疼的厉害,出来的一名患者目光不善地盯着她,傅染脸皮子薄,肯定是明成佑插了队还强硬,眼见她速度死慢,明成佑索性拽住傅染把她拖进去。办公室前坐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五十出头的年纪,名牌写着骨科主任。旁边还有小跟班,二十多岁的实习生。傅染被明成佑按坐到凳子上,他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宋伯,这手没事吧?”医生抬抬眼镜,伸手抓着傅染的胳膊,“怎么弄成的这样?”“不小心摔得。”傅染作答。“要做个片子才能知道,”医生作势在她肘部用力,还未开口就听到傅染的痛呼,“看来伤得不轻,先去拍片子,回来处理伤口。”傅染自认倒霉,大过年的碰上这种事。拍完片子被明成佑带回办公室,宋医生是专家门诊还有不少挂号的病人要看,实习生将二人带进内间,“这种事本来是要交给护士的,但师傅说三少带来的人要格外小心,所以处理伤口的事交给我。”他背身准备工具,傅染看到酒精棉球和小镊子浑身一震,还未消毒,伤口却排斥地发出疼痛感。明成佑坐在旁边笑她,“多大的人了,这点痛忍不住。”等实习生用棉球擦拭傅染的伤口,她疼的咬紧牙关脸颊涨得通红时,明成佑说笑的脸渐渐紧绷,尔后,眉头皱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傅染的手下意识往回抽,实习生捏紧她的腕部,眼见傅染周围肌肤因他的用力而泛白。明成佑的脸变成铁青色。傅染咬住下嘴唇,一张脸犹如透明的白纸。“你别动。”实习生喊了句。棉球一个个被浸泡成红色,还有未凝固的血液流出来。明成佑手背青筋绷起。“你这样我不好处理伤口,有那么痛吗?”实习生被一股力扫到边上,“你他妈哪个学校毕业的?”傅染错愕抬头,这似乎是两年后她头一次听到明成佑说粗话。“你是不是把人当实验室里被解剖的尸体呢,不会疼是吧?”“……”傅染抬了抬眼,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明成佑伸手取过工具盘,拉过椅子坐到傅染对面,对着实习医生道,“出去,碍手碍脚。”“别,”傅染哪里敢劳烦这位爷,这不是伤口撒盐吗,她没好气地冲明成佑道,“你又不是医生,瞎搅和什么?”明成佑用力拽住她的手,夹起一团酒精棉球,也未立即清洗,他凑过去在她手臂受伤的地方仔细呼气,清冷的倒是缓解了不少疼痛感,他用棉球小心翼翼擦拭,如此反复。实习医生站在旁边‘观摩’,嘴角不住抽搐。他要也学着明成佑的样子,他新交的小女友不把他劈了才怪。包扎完伤口出去,明成佑取来片子,宋医生看了半天不说话,傅染起先觉得应该只是皮外伤,但眼见他沉着张脸,傅染一颗心不由跟着他神色的变化而悬起。宋医生抬了抬眼镜,“倒是没有大碍,但需要留院观察一晚,先挂几瓶水消炎。”傅染吃惊,“还要住院?能不能挂完水回家,复查的话明天再来也行。”“不行,”别看宋医生说话不温不火,但眼睛犀利着呢,他一扫看到傅染脸上的不情愿,“这是为你好,多漂亮的姑娘要万一因感染而截肢,责任岂不全在我。”傅染只觉冷汗涔涔,多大点事说得这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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