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情何以堪。
多次呕吐让竹卿的嗓音变得沙哑,她迟疑道:“是我太固执,还差点为此伤你性命…你既知道原因,为何不早早说与我听?”
“我若早早告诉你,对你来说是更大的折磨,我宁可你恨我怨我,也不想你因此事而消沉。这件事本不想告诉你,可你既是想知道真相,我也不必再瞒你。”玉衡了解竹卿的性子,一向尊敬的师长同门为了利益做出这等事来,竹卿怎能接受得了。
玉衡搅动着鱼粥,低着头看不出悲喜:“更何况确实是我带兵攻破山门又利用了你,你再觉得岑山做的不对,又怎么会轻易的原谅我。”而后放下碗道:“你等我一会。”
出门后又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竹卿不明所以打开看,里面赫然是她的破云剑。
破云剑被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过了三年仍没有一丝污损。
“这是你当年给卫勉代为保管的,后来卫勉给了我,我以为你已坠崖身亡,就留在身边时不时看看,现如今物归原主。”
竹卿拿起破云剑小心翼翼拔出几寸,剑身锋利吹毛断发,在夜里隐隐闪着寒光。
竹卿欣喜万分喃喃道:“没想到破云剑还在…”
可半晌又红了眼眶:“我身子坏成这样,又怎么能再舞得动破云剑,不过白白高兴一场罢了…”
继而收好破云剑道:“还是多谢你。”
玉衡握着她的手,索性将她的疑惑担心通通解开,便道:“你恢复记忆后担忧你师父,挂念解枫,可唯独没有提起过金铃儿,你是不是怕她遭遇不测或是被辱,一直不敢去面对?”
被他说中心事,竹卿红着眼圈瞥向床边,努力隐去眼中泪意。
玉衡的指尖抚上她的鬓角,爱惜的理顺她背后纷乱的发丝,柔声道:“那年一战并非所有人都被俘,她武功比你我都高,在扫尾时趁人不备逃了出去…你还记得周望吗?”
“周望…周校尉?”竹卿隐约记得这个人,她们去北疆时周校尉对她们多有照顾。
玉衡颔首:“不错,就是他。他那时恰好回京,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金铃儿救了她,他从北疆时就对金铃儿起了爱慕之心,两下都有情,金铃儿就跟他回了北疆成亲,已有个女儿了。”
这消息太突然,也实在太好,竹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也十分欣慰笑了出来。
小师妹性格直爽待人真诚,竹卿很希望她能好好活着。现如今她不仅死里逃生,还和心仪之人成婚生子,竹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又忽然哭了出来。
还好,还好,她最在意的人都还活着。
开始只是小声的哭泣,喜悦欣慰涌上心头,竹卿伸手捂住了脸颊,肩膀不住抖动渐渐哭出声来。
玉衡用掌心贴着她背,把她拢到怀里,让她额头搭到自己肩上好好哭一场,竹卿心思太重顾虑太多,哭出来也好释放。
感受到了玉衡的关心和善意,此时他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竹卿心里的盔甲慢慢变得柔软,她实在是想有人能让她依靠,哪怕只是短暂的依靠也足以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在这种念头下,竹卿张开双臂,一点点环上玉衡的腰,而后抱紧。
竹卿的亲近对玉衡而言实在是求之不得,他回以更热情的拥抱,把他的新婚妻子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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