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门忽然被踢开了。
一个披着球衣外套,身着蓝白格子衬衫、浅灰牛仔裤的男孩,迎着夕阳的余晖大步走了进来,推倒袁月月,把我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抱了起来。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把我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做好,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一言不发地走到袁月月身前,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江舟……你……你也打我?”袁月月带着哭腔说,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
“给我滚出去,现在我不想看见你!”江舟低声地、冰冷地、毫不留情地斥责她,声音中自有一种令人无可抗拒的威严。
袁月月哀怨地瞅了江舟一眼,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储物室。
“你们还不滚?”江舟环视了一圈呆立在四周,面面相觑的众女生们。那冷傲的眼神已足已吓跑她们。储物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和我。
“站得起来么?”他转回身,以一贯淡漠疏离的眼神看着我。可我却觉得,那冷漠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流动。
我轻轻一笑,拉紧了紧他给的外套,想站起来,脚下一软,又摔倒在地。他站在离我一步之遥处,冷冷地看着,却不伸手相扶。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抚着墙缓缓地站起,冷静而镇定地看着他,仿佛刚才的那一场凌辱不曾发生。“江舟,你是来送我回家的么?”我的声音轻柔如梦。
他的嘴角亦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在落日的橘色中,那笑容好看极了。
他知道,他不用扶我,也不用说一句安慰的话。他只是打开门,走出储物室,让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只是,一如既往地为我引领着前方的路。
因为他知道,我没有被打败。
我们离开校园,坐上了开往郊区的公车。
“你怎么知道她们把我关在储物室?”我问。“碰巧经过。”他貌似不经心地答。车开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冷声说:“志愿表拿来。”
我不言也不语,沉默地从书包里翻出志愿表,递给他。此刻的我,已无心思考和猜测他要我的志愿表做什么。倒计时的钟声已经敲响,我与他相聚的时间正在一点一滴流逝。
他接过表,掏出笔,迅速地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才塞回我手里。
“江舟,我好困,还有好长一段的路,给我唱首歌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哄我睡觉。”我望着窗外,小声地、柔软地、央求地说:“因为,公车好颠,我睡不着。”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我逃避着他的眼光,声音好低、好低,低得几乎自己都听不清:“因为,会有好久好久,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他沉默不语地摸了摸我的头,我感到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他把我的头扶在他肩上:“睡吧。”他柔声说。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阖上眼帘。
他果然不再愿意像小时候一样为了哄我睡觉而唱歌了呢!毕竟,我们都长大了!谁还会做那种幼稚的事情!
车又开了一会儿,我靠在他的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似乎听见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在唱歌。异常伤感和深沉的音调,字字句句都敲在我心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是江舟的歌声!他的歌声比他的箫声更动人心弦,字字句句引人落泪!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歌声,我忽然涌起一个奢望,愿公车永远不要停下,就这样一直开,一直开,求求上天,让这条路没有尽头。
然而公车终究会到站。世上也没有任何一条路没有尽头。
坐了一小时的公车,天已经完全黑了。下了车后,江舟徒步把我送到忘忧小筑门口,再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淡淡笑着看我,高高举起拳头向天。“看看你的志愿表。”
我微微一愣。
“过几天班里在海边举行送别晚会,别迟到了。”他叮嘱了一声,不再多话,转身走向来时的路。
我忙打开手里握了一路的志愿表,上面第一志愿一栏赫然写着:t大金融系。
“海露,九月要去t大看菊花么?”
我记得,他曾这样问我。
原来如此。t大绘画系的分数线虽高,金融系却极为普通。而我的分数刚过金融系的线。每所大学里有新生转系的机会。进入t大后,只要我努力,可以试着由金融系转去绘画系。这样,也不算违背了爸爸的期望。
一旦进入了t大绘画系……一旦进入了t大绘画系……我握紧了手中的志愿表,不住地颤抖——我的梦想就要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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