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些过去
这一仗打完,洛落直接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舟车劳顿地回国参加聚会,当晚被前男友拐上床,好不容易回了趟自己的小窝缩着休息,又被他揪出来不知疲倦地折腾了一番。
生产队的驴都比她休息时间长。
再度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以为凌宸已经离开了,却听见厨房传来的锅碗碰撞声,穿戴整齐走出去,被扑鼻而来的饭菜香灌了个满怀。
凌宸穿着她并不合身的小围裙,正背对着她,将最后一道排骨汤放在桌上,转身看见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轻浅地笑了下:你醒了,正好可以吃饭了。
饥饿感席卷全身,洛落没有理由拒绝。她嚼着口中的排骨,肉质鲜嫩,软烂入味,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逃不过对方的视线,他问了句:好吃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她的询问声渐渐小了下去。
自然是分手之后一个人在国外读书时学会的。
洛落垂下眼帘,笑容微带自嘲。离开了她,他什么都有了,厨艺、学业、事业还有那些高中大学时期就一直觉得他们不般配的人,应该对他们分手的消息感到无比高兴吧。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结束了晚餐。凌宸正准备收拾碗筷进厨房,被洛落拦下。
你该走了。她挡在厨房门口,轻声细语下着逐客令。
他还想在争取一下:我们
凌先生,她抬头看着他,眼底是无尽倔强,您这样长时间留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不合适。
洛落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亮起的车灯渐渐远去。
刚刚还有烟火气的屋子里此刻一片静谧,好像那些欲望的喘息,还有温馨的共餐都是一场梦,只有厨房里乱七八糟堆叠在一起的锅碗瓢盆,还留着一些余热。
洛落擦拭着餐具,想起他们分手前吃的最后一顿饭。
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安静地坐在桌边,将她做的一桌菜横扫精光,他们在房间里深深地拥吻了很久,最后他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那时他们谈恋爱已经有五年的光阴,实际上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是从洛落拼命考上他所在的国内顶尖大学之后,才长起来。
然而高中繁忙的课程和集训,让她体重飙升,她开始甚至在一模后险些抑郁。考上大学时,凌宸已经是学校里有名的风云人物。年少的旁观者总是爱注目于颜值的匹配,以至于当这位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女朋友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很多人对这份期待已久的神仙爱情失望透顶。
他身边环绕的美女很多,但洛落也从来不是甘拜下风的人。每晚操场十公里的汗水,让优秀的五官渐渐清晰,艺术的潜能也让她很快有了自己的外貌风格,身边那些质疑的声音开始减少,最让她感动的是,凌宸也一直坚定地陪在她身边。
他们开始同居,虽然凌宸偶尔会有些少爷毛病,比如炸厨房,比如把她的衣服洗染色但总体来说,幸福多于烦恼。
她以为这种幸福会持续下去,但当她大二结束,凌宸也即将毕业时,他说他要出国读研了。
洛落平静地接受了没有被他规划在未来里的事实,或许他规划了,只是每一步都不曾与她商量。
他并没有提分手,而是任性地让她等两年。
他太清楚洛落对他的爱意有多深,他们五年的感情向来稳定又平静。正是这份自信,让两个互为彼此初恋的年轻人,缺少了真正平等的交流。
年少的幼稚必然会造就隔阂,洛落同意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当做最后一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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