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客厅笼罩在暗沉沉却色彩不均的夜幕中,左是浓墨重彩的黑,右是模糊的灰白墙面。柳千树打开灯,抻了个懒腰倒进沙发里。
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她起身走进厨房,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最终决定简单地煮两碗面。
水在电磁炉上烧,发出短暂的似火车鸣笛的呜呜声,柳千树洗完了配料之后,站在旁边等候,少顷的闲情让她想起了今天没有去看顾屿杭。
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是每天都要去看他。
她没心没肺却又有理有据地想,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忍不住笑了。
今天晚上她打算去“星天外”。前阵子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一待就是一整天,店里的生意都没怎么顾及到,她的心里有些愧疚。
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缨和等人在帮忙打理店务,柳千树想着,等顾屿杭出院之后,她得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不过——
为什么是等顾屿杭出院之后?
自然而然的想法,就像脱口而出没经大脑的话语。
柳千树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像在跟自己的思想大小眼对瞪。最终,她无奈地笑了下,将锅盖掀起来。
先放配料,再放面条,最后加点调味剂。因为没有蔬菜,因此原本粗糙的步骤这下更是偷工减料了。
柳千树煮面的本能一如既往地差劲,也难怪店里没人想吃她煮的。
“千树的煮的只能糊口,”阿勋那个小王八有一天振振有词道,“但缨和煮的养眼又养胃,试问,我们为什么不吃缨和煮的,要吃千树煮的?”
柳千树无言以对,因为这小王八说的着实在理。
但如今在家里,简简单单地煮两碗面“糊糊口”垫垫肚子也在情理之中,只要等等不被妈妈嫌弃就好。
面熟了,柳千树关掉电磁炉,走到碗橱柜前取碗筷。结果,橱柜的门一拉开,把手忽然掉了下来,一根螺丝钉滚落在灶台上。
她急忙伸手接住,观察一下,发现还能用螺丝刀拧回去,于是放下柜门的把手和螺丝,往杂物间走去。
杂物间很整齐,只是每样东西都蒙上了厚厚的尘灰。柳千树嫌弃地捂住口鼻,在一个敞口的木箱里翻找着。
找到了螺丝刀,她直起身来,正当走出去的时候,忽然瞥见了角落里一个浅绿色的瓶子。
她愣了一瞬,尤为清晰地记得,每当菜田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害虫时,或多或少都会伴随着这样东西的出现。
她弯下腰,拿起那个干净的、挤在一群乌七八黑的杂物中间显得格格不入的瓶身,旋开。
瓶子已经开封,柳千树看了眼里面的液体,时间在一刹那间骤然静止。
她不可置信地地转过身,目光投向宴景然的房间。半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客厅。
锅里的面再不盛起来就要糊了,柳千树却早已忘记这件事情,也忘记肚子饿了。
她将瓶子攥在手中,走出两步后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回到卧室,将其藏入床底。
她走到卫生间洗手,失神地搓着指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柳千树的心跳“嗵嗵”跳得飞快,脑海中一闪而过宴景然今天说的“医院”,又闪过前段时间她从医院回来时提的那袋子药,里面似乎还有一张处方。
至此,柳千树确定了宴景然并未去酒吧找自己,而是亲身去了医院。
可她为什么要去医院?
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一定是!
她冲进厨房,在灶台上白色的袋子中翻找着,找到了一盒感冒灵颗粒和几盒治咽喉炎治鼻窦炎的药,还有一瓶明明白白地写着专治宫颈炎的胶囊。
柳千树扶住墙壁,远离恶魔般地逐渐向后退。她才知道,原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宴景然的身体竟变得如此虚弱。
她不是自称“铁打的”吗?自打柳千树记事起,看见她吃药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可现在,灶台上摆满了属于她的药品。
柳千树摇了摇头,将责备和亏欠的心思暂且收回来,转身来到宴景然的房间。
房间很暗,柳千树不敢开灯。她擎着手电筒的光往前走,鬼鬼祟祟,蹑手蹑脚,慢慢地走到一张堆满了杂七杂八东西的大桌子前。
桌上狼藉一片,就像刚被人洗劫过。柳千树尽量避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惊扰宴景然,她站在桌子前面,目光像射线一样无孔不入地随着灯光在那堆东西上搜寻。
终于,她看见一张揉皱的白色纸张。
柳千树回头望了一眼,咬住下唇,剥丝抽茧般地将纸张从杂物中间抽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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