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吃点头:姑娘你很大方啊……又贪心不足地补充:&ldo;你姐姐的记忆给了你了,你的记忆就要炼成香给我们拿走,行不行?&rdo;凌莲掩嘴一笑:&ldo;我这番记忆,竟还会有人想要,姑娘不怕做噩梦?&rdo;昭泊扬音一笑:&ldo;那记忆于你是痛苦,于我们,早晚是绝世好香。&rdo;晚上,我和昭泊开始安排具体的计划。合理的顺序是:要先提走凌菡的记忆,再杀她全家,对凌菡的忆香加以修改,提走凌莲的记忆,附上凌菡的记忆,然后欢天喜地闹洞房,再顺手让姜家人忘了关于锁香楼的事……昭泊拿过我写的顺序看了看,执笔把最后两行划掉了……我锁着眉头看他:&ldo;你不打算欢天喜地闹洞房么!&rdo;&ldo;……姜家的洞房你也敢闹,生怕人家找不到你的下落是吧?&rdo;&ldo;那你不打算顺手让姜家人忘了已经找到的线索么!反正我们横竖都要去锦都,一举两得多好!&rdo;昭泊手指在我额上用力一弹,一声脆响:&ldo;别瞎琢磨,洗洗睡吧。&rdo;我捏着嗓子道:&ldo;公子好生无趣,好歹要陪奴家逛逛集市嘛……&rdo;昭泊躲开正凑过去的我,匆匆一揖:&ldo;女公子您放过小的吧,那次在宣城逛集,您砍价不成,一瓶熏香弄得店家当场发情这事……咳……小的实在没齿难忘啊!&rdo;那真是个意外……我们去和当地的一家香坊交流经验,拿了新研制的催情香进行研究。返回前我们去了趟集市,那卖银簪的店主太黑,我砍价他还骂我!他还摔东西!他摔我也摔!结果我一怒之下摔的是……亏得昭泊反应快,捂着我的口鼻迅速逃离现场,店内一片春光旖旎……店里的生意没什么可交代的,本来就有个名义上的&ldo;蕴香馆掌柜的&rdo;负责明面上的事务。我和昭泊不在,这里就只剩了明面上的事务……当天晚上,我正收拾行囊,见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就问:&ldo;师兄,你说如果凌莲逃出来后没遇到姜麒,她会想杀自己全家吗?&rdo;昭泊在门口一愣,转身关上门:&ldo;怎么这么问?&rdo;&ldo;我听那意思是她对姜麒一见钟情了,如果没有姜麒,她可能不会这么做。&rdo;我一咬嘴唇,&ldo;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更乐意让她忘了姜麒,杀人这种事,我还是……&rdo;&ldo;下不去手?&rdo;昭泊勾唇淡笑,我点头,他道,&ldo;就算没有姜麒,早晚有一天,凌莲还是会杀了她全家。&rdo;他说得如此笃定,我很不解。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我说,&ldo;姜麒就是个幌子,甚至想要荣华富贵也就是个幌子‐‐她倒不是在骗我们,她是在骗她自己。她真正想要的,根本就是杀了全家,报复曾经伤她的人,逃离这种生活。&rdo;我虑了片刻,说不准自己到底想没想明白,低头接着收拾行囊。他问我:&ldo;是不是还有别的要问?&rdo;我手又停住,一点头,轻一叹:&ldo;是。师兄你说把她的记忆与她姐姐相换,那么她今后从相貌到记忆都与她姐姐一样了。既是这样,我们杀了她姐姐还是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到最后活下来的人说到底还是凌菡。&rdo;昭泊缓一摇头,笑说:&ldo;我就知道你会琢磨这个,你还总以&lso;地道的生意人&rso;自居。要真是生意人,哪会在乎这么多因果细节,做成了生意便是了。&rdo;我眼睛一翻:&ldo;若能直接杀了她留凌菡,省了多少步骤!我想节约成本行不行?&rdo;昭泊斟酌片刻,沉沉道:&ldo;陌吟,替换一个人的记忆和用原本的记忆活着有什么不同,你是清楚的。&rdo;我一滞。是的,我是清楚的。失忆也好,替换也罢,总会有原本的记忆残存在心中,毫无征兆地出现。就如我总看到的那个景象,就如我贪恋琥珀香带来的感觉。&ldo;哪条好看?&rdo;我从衣柜里取出两条褶裙问他,他看了看,指着说,&ldo;左边这条。&rdo;&ldo;哦。&rdo;我把另一条裙子裙子扔进c黄上的衣箱,他选中的那条放回衣柜里,不顾他的嘴角抽搐,走到c黄边叠着裙子道,&ldo;就凭这点残存的记忆,就认为活着的还是凌莲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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