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僵在溪边,不敢回头,想等这个东西走了再回头。结果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它走。我牢牢盯着水里它那个影子,只见它的脑袋不住放大、再放大,距离我的影子越来越近,渐渐的,它整个的身躯暴露了出来。我看着它在水里映出来的影子,恍然大悟,一颗心也放回了原地。白白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这家伙不就是一头骡子吗!刚一回头,却正好见到那骡子抬起前足,朝我脑门击了过来。这当头,身子比脑袋反应快,我还没想出应对措施,身子已先行向左侧一闪,那骡子两只前足拍到地上,起了一阵灰尘。它似是被我激怒了,鼻孔喷出水汽,连着跺脚好几下,又再次朝我“进攻”了过来。“哎哎哎——兄弟,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足啊——”我举起包裹当作武器,眼尖瞥到一旁脚下有个断树枝,便一弯腰捡了起来。骡子看也不看我,又抬起前足朝我击来,我急中生智,掏出包里一块饼朝它扔了过去,这家伙竟也不知道躲,被我的饼砸中了鼻子,气得又不停喷气。过了一会,这家伙竟然消停了下来,一脸警觉地凑近我那块饼,低下头嗅了嗅,似是觉得还不错,直接动嘴嚼了起来。“……”我在一旁看的大跌下巴。不是吧,这骡子难道是饿了?我看着它啃完了我留作午饭的饼,又去溪边喝了几口水,随后还甩了甩身上的水珠。随后,骡子一脸温顺地又跑了回来。吃饱喝足的骡子,脾气竟然温顺了不少,这会儿倒是再也不“攻击”我了。我看着它,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摸了摸它身上的毛,我道:“骡子啊骡子,你在这个时候出现,正好我缺个坐骑,不如就你了吧!”我揪着它的毛,费力地爬了上去,骡子吃痛般地轻嘶了一声,却意外地没有把我甩下来。坐稳了之后,我一拍它屁股,喊道:“走喽!”骡子像是听懂了话一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我身子一晃,差点没一头栽下来,忙拽紧它的毛,稳住了。骡子狂奔了一阵子,便放慢了步伐,像是散步一样,载着我慢悠悠往前走,任凭我怎么拍它屁股,它也不肯再撒开蹄子猛冲。路经一个村庄,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在村口玩耍,嬉笑声阵阵。可能是我骑在这头骡子上的造型太诡异,这群孩子此刻都放下的手里的玩意,齐齐瞅着我们。我尴尬地冲他们笑了笑,又往骡子屁股上拍了一下,低声命令道:“走起!”骡子纹丝不动,甚至还停了下来。围观的孩子们顿时哄堂大笑,其中一个还一边笑,一边起哄道:“丑丫头,骑丑驴,不听话,驴不走!”“丑丫头,骑丑驴,不听话,驴不走!哈哈哈——”其余的几个孩子也都附和起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这群孩子!简直过分了啊!我狠狠一瞪他们,深呼了一口气,决计不去理会他们。可是我没想到,骡子竟然脾气比我还大,它气愤地原地一跺脚,朝着那群孩子们便跑了过去。不止我惊住了,孩子们也惊住了。瞬间,惊叫声连续不断响起。孩子们四下奔逃,把手里拿的东西都朝我们身上招呼,我歪头躲过了几个,却还是被砸了几下。不过此刻,赶紧把骡子大哥拉住才是最要紧的!万一它一抽风,哪个小孩被不小心击到了,或者在跑的过程中摔了碰了的,那都是麻烦事!“哎,听话听话,咱们走,不理他们哈!给你饼吃——”我顺了顺骡子大哥的毛,连哄带骗,又从包里掏出一块饼,可算把它暴躁的心劝止住了。孩子们也四散跑得一干二净,这样正好!骡子大哥啃完了饼,一脸满足地载着我继续上路了,跑得比先前还快。就这样,在我同骡子大哥几次三番的斗智斗勇中,一路上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日薄西山,到了静安山脚下。静安山下旧敌现2日薄西山,天边一片火烧云色彩正艳,我从骡子大哥身上跳下来,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场景。也就是一座普通的山,由于地处偏南的原因,山上依然一片葱翠。山势连绵起伏,一条溪流自山上缓缓流下,水声清脆悦耳,如鸣佩环。日头已晚,我决定先找个客栈住一宿,明日再上山。山脚下有个不知名的小镇子,稀稀拉拉地分布有几户人家。我骑着骡子大哥,顶着几个出来溜达的老大爷的异样目光,四处晃悠了一番,也没找到什么客栈。我拉着骡子大哥又走回了原处,擦了擦额头的汗,内心一阵无奈。这地方可真有够偏僻的。拍了拍骡子大哥的头,我自言自语道:“这下可好了,要么连夜爬上山,要么就只能露宿街头了……”骡子轻嘶了一声,一跺脚,似是有些不满,我可是见识过这骡子发起狠来的样子,忙放轻手上的动作。“大乱将起,明珠蒙尘,三分一统,华夏之主——”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暗哑难听宛如乌鸦的声音,我跟骡子大哥同时吓得一抖,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的一身破破烂烂,一手拿个小棍,一手端着个裂了一条缝的小碗,踢踏着一双磨破脚趾的鞋子,正眯着眼睛,站在距离我们十步远处。这……大叔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大乱将起,明珠蒙尘”?还有什么“三分一统,华夏之主”?“大叔,那什么,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从骡子大哥身上跳下来,准备问一问他刚刚那两句话的意思。却见他将手里的小棍猛一砸地,怒不可遏打断我道:“放肆!尔等凡人,怎敢妄窥天机?”“……”大叔,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长了一对正常的耳朵,又怎么可能听不到?骡子大哥也不知是不是跟我走了一路,对我生出了些许“难兄难弟”的情怀。此时一见那大叔对我发狠,它立马不依了,也狠狠一跺脚,像之前吓唬那几个小孩一样,用同样的方式朝他攻去。“别别别,骡子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不成——”我扯住骡子大哥的鬓毛,奋力将它往回拉。那大叔神情微微一怔,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将另一只手端着的破碗一摔,双手举起小棍,狠狠砸向骡子的两只前足。我一看,这还得了,一人一骡这是要干架的姿势,忙将骡子往后一拽,自个儿站在中间,棍子好巧不巧,对着我的肩膀砸了下来。“哎哟我去,大叔你这劲道有点猛啊——”我捂着肩膀哼哼道。那大叔见砸错了人,维持着双手举棍的姿势,呆愣了片刻,随后两手一松,小棍摔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你……没事吧?”那大叔咕哝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然。“没事,就这一下,能奈何得了我?”我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肩膀。我发现这个膀子还真是倒霉,前一阵子还正好是它被白邵情抓了一下,到现在也没全好。“没事就好。”大叔扭过头,弯腰从地上捡起被他摔了的小棍和破碗,转身便要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我被他这目光看的全身不自在,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阵子,又眯起眼睛,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易容来此处?”这人一双眼睛好生了得!我戴上这面具,自个儿都看不出来易容的痕迹,他竟然一眼就能看穿!他思索了片刻,抬眼望向远处,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将目光牢牢锁住我,道:“难道你也是来静安山上的长安庙祈福的?你——你是皇家的人!”“大叔,你误会了,我就一介草民,闲着无事骑着骡子到处转转而已,你说的那什么长安庙,我听都没听说过……”我打着哈哈,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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