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连子锋,也属于这样判若天渊的阶层,但子锋被坑得粉身碎骨,九死一生、最终才能蜕变重生,这属于非常罕见的情况,是完全没有普遍性的。这样的人不能从外部改造,如果不被他自己所信仰的抛弃,是不会真正顿悟的。
被迫吞下毒虫的委羽四王子眼神赤红地瞪着方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几度攥紧又松开,方征注意到他几度瞥着地面坚固的石头凸起,或许是想负气血性寻死,好让方征被外面的大部队干掉,也算是同归于尽。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玉碎的想法,咬着牙道:“你想要什么?”
“确定不寻死了?”方征点头道:“有忍耐力,很好。我要带连子锋进首铜山。就劳驾你护航了。”
委羽王子恨声嚷道:“你究竟——”
他声音有些大,仓库外的太岐山统领高声道:“王子?您没事吧?”
方征挑眉瞥他,委羽王子咬牙切齿对外面大声道:“我没——我没事。”
方征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控制、控制你自己的声音、控制你自己的表情、控制你自己的情绪。至于这两个卫戍奴隶——”
那被方征制住的两人,一人瞪圆了眼睛,想要拼命吐出勒住嘴的麻布,想找机会朝外面高声示警。方征指着他缓缓道,“这人对你非常忠心,宁愿牺牲自己,我会给他一个体面的痛快——”
方征用重华剑瞬间刺穿了那个卫戍的心脏,他没有留手。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山海时代杀人,但扎破那水袋似的身体时,依然有瞬间迷茫的眩晕感。
方征沉默了一会儿,背对着神色更加狰狞却咬紧牙关不动弹的委羽王子,缓缓叹了口气:如果是在和平的时空中,所有的人想必都有不受伤害的选择。如今却必须你死我活。
方征硬下心肠,指着另一个卫戍。刚才被胁迫朝外面传递了假消息,骗了委羽王子进小仓库。方征倒出腰上葫芦串中间一颗毒.药塞进了他的嘴里,冷冷道,“至于这一个,还顾惜性命,那就有利用的价值。”
“你就是这样拿下祖姜的吗?”委羽王子神色复杂道。
他今天终于见识了所谓的“雷厉风行”“心硬如铁”的决策力,从他带着绝对优势的人马包围此处,到单独被骗人仓库控制,不过几分钟局势逆转。他忽然理解了虞夷国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担忧的忠告。但老国君口中种种你死我活、先下手为强的提醒警告,他一直没有真正学会,因为实在缺乏实践机会。今日方征就像好好给他上了一课。
方征道:“我没有拿下祖姜。她是自己崩溃的。任何崩坏都是从自己内部开始,祖姜的体制有问题。”
委羽王子情不自禁道:“我们虞夷就不会。你今天胁迫了我,就是套上了你自己脖子的铰绳。我配合你没关系,但别人看出来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们虞夷厉害的人多着呢,你迟早会被——”
“婴儿。”方征冷冷对他吐出这两个字,委羽王子愣了,颤道:“你说什么?”
“你就是个婴儿。这话一听就是别人对你说过的。什么巫长教导过,对不对?”方征道,“你没有和我同归于尽的决意。话里话外寄希望于其他‘厉害的人’杀了我。我死了你的毒怎么解?以为你们虞夷舞医万能?我在死之前会没空拉着你陪葬?你们虞夷厉害的人是多,可是他们真那么好心救你?你还有三个哥哥,你猜猜他们是希望你意外死亡、缺胳膊少腿、还是毫发无损地强壮回归呢?”
方征瞥着委羽王子愈发惨白的神色,“刚刚才开始思索这些问题?平时少不得别人给你耳提面命该做什么,如何讨国君欢心,或是去笼络谁吧?我看你战斗能力也很弱。既没有靠自己的脑子去谋划,也没有靠自己的手脚去战斗,不是婴儿是什么?
方征继续毫不留情地用语言瓦解委羽王子的心理防线,“我再猜猜,虞夷老国君的儿子们,能全手全脚长到这么大,不容易啊。小时候生过一些大病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可不就得宝贝似的仔细呵护着?但你也知道这一点——你们虞夷的厉害之人很多呢。别的不说,老国君为什么那么忌惮禹强营和连子锋,听说他起死回生一直不停地派人暗杀?哪怕他已经远遁到祖姜去了?”
委羽王子的表情似乎碎了,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似乎此刻才看清之前一直沉溺的假象。
方征自顾自收拾好地上乱七八糟的兵器,似喃喃自语道:“跟在我身边,便宜你了。”
这才是方征心理攻势的关键处,他之前雷厉风行的手段,又紧接着用语言刺激委羽王子,就像是给他不停下猛药。让委羽王子意识到方征不但是个有手段之人,且对局势把控颇有心得。这样一个从小被各种巫长教导治国理政(哪怕是最粗浅的)的继承人来说,很难抵抗“近水楼台偷师”和“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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