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些放荡之举蕊娘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但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她想到自己从前被秦沄欺负了那么多次,既然他要表现诚意,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
他越是想要什么,她偏偏就越是不给,且还勾着他,吊着他,想秦沄贵为国公爷,反倒天天在她这里吃瘪。
秦沄是有苦说不出,每晚回去之后,情绪越发高涨。若想不理会那个小家伙的勾引,偏又把持不住,真真左右为难。
今日蒋宏来之前,二人也早已在这厢房中缠吻到一处。
正自难解难分,忽听到李婶对小丫头道:“奶奶呢,可是在房中歇着?快些去请,蒋把总来了。”
那小丫头道:“我才刚在房里歇晌,奶奶并不在,却不知去哪里了呢。”
蕊娘听了,忙挣扎道:“松开……”
池家这间两进的院子并不大,说话间,李婶已往东厢走来:“咱们分头去找找,左不过是在这院子里。”
说着便欲推门,口中道:“奶奶可是在这里?”
原来秦沄今日来时因李老头恰巧出去了,众人都不知他来了,且在这客房中。若众人皆知,又遍寻不着蕊娘,岂不是一猜就能知道,二人必是私下独处,又联想出许多引人遐思之事?
偏此时李婶一无所知,若她推门进来,便能一眼看到自家女主人衣衫不整。
直起身,秦沄将小美人的裙摆放下来,又帮她理好衣衫,方才拍了拍她的肩膀:“蕊儿可要我扶你出去?”
蕊娘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娇喘不停,此时方恍然,原来厢房的门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拴住,李婶推了一下没推开,早已往别处寻她去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秦沄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没提醒她,好看她极端紧张的样子。又见他半跪下来,帮自己穿上绣鞋,那双修长大手原本从未做过伺候人的活计,此时动作却熟稔非常,显然已不是第一次。
她心头一动,勉强起身:“我先出去了,大爷自便。”
唇角不由染上几抹笑,方才倒觉得,恍惚是在与他偷情呢……
心里的滋味愈发微妙,走到一半方想起来,她因出来的匆忙,竟忘了事情,偏秦沄也没提醒她,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
蕊娘原想折返回去,却已被李婶瞧见,只得维持着这般态出来见另一个男人。
因她刚刚才和秦沄偷情过,此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慵懒餍足,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流天成,也难怪蒋宏看直了眼。
好不容易忍到蒋宏告辞离开,蕊娘站起身,都不敢去看那张椅子,她勉强笑道:“我身上有些不好,就不远送了。”又道,“李婶,送蒋把总出去。”
小丫头忙上来扶她:“奶奶可要回房歇歇?”
一眼瞥见那张雕花敞椅上却有一大滩水渍,不由“咦”了一声:“奶奶把茶打翻了?”
蕊娘霎时间脸上通红,只能含糊了几句,暗自庆幸这丫头年纪小,一团孩气,想破头也想不到椅子上的水渍会是什么。
一时忙回房更衣,方一进门,忽然天旋地转,被一双大手用力按在墙上,
蕊娘脸上羞红:“你又弄什么鬼。”
那只手一抚上她的腰肢时,她自然就已认出身后之人是秦沄,只听男人故意放粗嗓子,用着比平时更加沙哑的声音笑道:
“蕊儿,我摸你的比你还不喊,难道早盼着有男人来了?”
一句话说中蕊娘心事,虽心下羞耻,但也情不自禁依照他话中的描述想象起来——
假如她真是个独守空闺的少妇,他也真是个偶然路经此地的陌生男人,此时她岂不是正在被这采花的登徒子肆意侵犯着,在强迫她的人面前还这么,真真是羞死人了……
此时他俨然忘了蕊娘如何浪荡,分明是拜他天长日久的调教所致,心里又气又嫉,奈何又不能强来,便想出了这个假扮采花贼的法子。当下粗声笑道:
“小娘子,莫非是你夫君不能满足你?我瞧着你这般,倒不像经常被男人滋润的,你男人竟放着你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不好生疼爱,岂不是暴殄天物?”
也是秦沄故意变换嗓音之故,蕊娘看不见他的面容,虽知身后之人是谁,此时竟真有一种自己在被陌生男人的错觉。
心里虽羞,但鬼使神差地轻声道:“奴家,奴家的夫君早已去世了……原是,独自守寡的……”
说话时,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又因她这娇小的身子云鬓微忪,发丝下掩着一段雪白的颈子,玉肌莹润,泛起美到惊人的绯色,俨然便是一个遭了贼人欺凌的柔弱妇人,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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